一些,但在其他地方存在的問題並不會比棲鳳鎮的問題輕多少,反倒是有可能更加嚴重。
你今天管了棲鳳鎮的事情,明天到了下一個城鎮後要不要也接著管?不管的話,今天管棲鳳鎮的目地是什麼?於心何安?管的話,能怎麼管?官官相護,你怎麼管?
我這個王爺的身份確實能唬人,可唬人是有限度的。藩王對地方官員沒有轄制的權利,貿然插手地方事務,屬於越權。地方官員給面子,會聽上一二,不給面子呢?”
蘇清和陷入了沉默之中。
端起面前的酒碗,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後,立刻給自己添滿新的一碗,接著就這麼連幹三碗。
稍稍喝痛快了些,蘇清和放下酒碗,一臉認真的看著餘震說道:“能管的就管,管不了的也沒辦法。既然碰上了,總不能裝作看不到,對吧?
我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但我有很多討厭的事情。沒有能力去處理的,我願意裝聾作啞,可有能力解決的,我還是更喜歡多管閒事一些。
大周不缺少獨善其身的人,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這沒什麼不對。可如果願意管閒事的人能多一些,至少在我看來,不是壞事。”
餘震笑了笑,開口道:“你懂得量力而行便好。怕就怕對自己沒有清醒的認知,什麼事情都想管,管了以後卻沒有能力去解決,最後把麻煩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卻搞不定麻煩,那才是愚蠢。
如你所見,大周的情況一直如此。人與人之間的底層關係是打打殺殺,中層關係是人情世故,高層關係則是利益交換。具體如何相處,和人本身的品德無關,只關乎於究竟處於哪一個層面。
棲鳳鎮的問題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幹預,河陰縣的縣令不敢有任何意見。不過你得明白,類似的事情到處都是,你一個人是管不過來的。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須整頓吏治才行。”
蘇清和點頭道:“我知道,只是整頓吏治這種事,距離咱們太過遙遠。暫時解決不了的時候,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些讓自己心情愉悅舒暢的事情,同樣有意義。”
“行,那你自己去處理吧,我就不跟著了。這種事情,我直接出面反而不好。由你單獨去解決的話,哪怕最後鬧出更大的亂子,我也可以佯裝不知的和稀泥。”
餘震說完,跟蘇清和碰了碰碗,陪著蘇清和喝了點酒後,便帶著於前、於後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去休息。
五斤桃花釀,差不多有四斤都進了蘇清和的肚子。
度數不算很高,按照蘇清和自己的感覺,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度左右的樣子。
以丙等上層次的強橫身體,喝下四斤半二十度的酒水,著實是毫無影響,連微醺的程度都算不上。
將肉吃光,小菜留下了一半左右,蘇清和起身離開了客棧。
街道上仍然冷清,三三兩兩的行人左右走過,看著一個個盡皆精神萎靡。
這些人身上的穿著打扮別說跟清河郡城相比了,就算是和之前路過的永平鎮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補丁套補丁的衣褲隨處可見,一些人瞧著更是跟乞丐無異。
蘇清和走過了客棧所在的這條街,在街角的位置拐了個彎,繞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有個賣豆腐腦的攤子擺在街角,經營攤子的是一名婦人。
這是蘇清和進到棲鳳鎮後看見的第一個女人。
只不過女人的年紀應該是不小了,臉上滿是麻子,瞧著多少有些駭人。
同時女人的腰間還拴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一名小男孩兒的手腕上。
小男孩兒頂多四五歲的樣子,自顧自的蹲在攤子旁邊玩泥巴。
蘇清和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坐到了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