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燕、劉強兄妹二人加上林燕的兒子一共三人，來到了李老闆的飯店。
李老闆早就準備好了，一見他們到來便急忙迎了上去，安排座位，隨後吩咐服務員上菜。
“你老公看起來真年輕啊。”李老闆對劉強說道。
“那是我哥哥，劉強！”林燕瞪了李老闆一眼。
“原來是哥哥啊，誤會了！”李老闆笑道：“你老公呢？怎麼沒來？”
“我沒帶他來！”林燕回答。
“怎麼了？小兩口吵架了？”李老闆問道。
“哼，還不是因為你？”林燕沒好氣地說：“今天上午你請我吃飯時，一直說什麼晚上來不來你這兒。結果被人聽到，告訴我老公，我們就鬧翻了！”
“我意思是晚上去吃飯。”李老闆摸了摸頭，“是我的錯，沒把話說清楚。”
飯菜很快端上了桌，全是精緻的好菜，味道也都很棒。
林燕的兒子吃得津津有味，小嘴不停。林燕和劉強也不客氣，與李老闆邊吃邊聊。
李老闆問起了附近的紡織廠情況，話題漸漸轉向了紡織廠本身。
“你們紡織廠經營狀況不錯吧。”李老闆問道。
“好什麼呀，前些年勉強度日，今年我看要黃了！”劉強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
“怎麼會不行呢？你們廠不還是按時發工資嗎？”林燕問道。
“那點工資能幹嘛？這個月連獎金都沒有了！”劉強說道：“李哥，我不是潑冷水，你想在我們廠附近開飯店那肯定賠錢！你的菜雖然好吃，但想賣給廠裡的工人？做夢去吧！”
“那又是為什麼？”李老闆故意問道。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工資低啊！下個月能不能按時發工資都成問題！”劉強說。
“怎麼可能？你們可是鐵飯碗，不可能不按時發工資的。”李老闆說道。
“鐵飯碗又能怎樣？我所知的幾個廠工資都沒按時發！”劉強道：“況且我們廠最近出大事了，虧損嚴重，哪有錢發工資？”
“聽說你們產的布質量不好？”李老闆問。
“哪裡僅僅是不好？簡直就是不合格！”劉強道。
“為什麼會這樣？以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吧？”林燕問道。
“以前的裝置都是新的，現在的機器老化的很厲害，卻沒人去修！不出問題是怪事！”劉強說。
“那為什麼不修理呢？”李老闆不解。
“沒錢唄，修理裝置需要零件和熟練的機修工。有些核心部件壞了，根本沒維修價值。要想全面修理，得花一大筆錢。”劉強說。
“但機器不修好就不能生產，沒有生產就沒有收入，這不是更糟了嗎？”李老闆問。
“沒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可就是沒人管。以前機器有點毛病還能湊合用，但現在徹底壞了遲早要癱瘓，卻沒人願意提前動手。”劉強說。
“結果機器壞了，還影響了布的質量，造成了更大的損失。”劉強接著說。
李老闆漸漸瞭解了問題的關鍵。紡織廠一直使用的是陳舊的裝置，沒有更新換代，經濟效益一般，根本沒有資金對裝置進行升級改造。同時，管理層也存在問題。
之前裝置還能勉強維持生產，但近期所有的問題突然集中爆發，導致大量布料質量不合格。
吃完飯後，李老闆體貼地叫了兩輛三輪車，還提前付了車費，讓車伕把林燕他們送回家。
當晚，李老闆來到了張志民家，向他彙報了調查到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張志民點點頭：“我從別處打聽到，紡織廠的資金鍊也有問題，很多銷售款項遲遲未收回，因此沒有資金維修和升級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