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的金鈴瀉肝湯,用以舒肝理氣止痛,卻沒想到,在服用三五副後化驗乙肝五項與肝功能時,病人的表面抗原竟然轉陰了——忘了說明的是,病人在年前參與單位體檢時查出是有乙肝的!另外一個就是,我翻看某些中醫雜誌時看到有報道說,用黃芪桂枝五物湯以治療腰椎骨質增生引起的疼痛很好,我於是也在臨床運用,其結果是有效果不錯的,也有根本沒效果的。”
這些情況,只要有了數年臨床經驗的都應該有過經歷,是以盧定安與吳清嘉都露出“心有慼慼焉”的表情,獨有費子建,因為在京城時看病的物件俱是一方權貴,其父為鄭重計,在用藥時多不敢放手讓費子建施為,是以其臨床經驗單薄,對其體會不深。
“而我自己,就是個纏綿多年的無心煩熱相火妄動的病人,曾服用過滋陰清熱、瀉火清熱甚至是引火歸元的多個方子卻難以好轉的病人,所以,對於這些讓我困惑的問題,我較之常人便有一種更強烈的窺破其中玄奧的慾望。”
那段時間,姚慎服用的六味、知柏地黃丸類成藥得以箱計,中間又雜以調胃承氣湯、大承氣湯類方子,用以加減的清熱燥溼類的黃芩黃連黃柏也不知道用了若干,其後自悟了奇正相配的理脾升陷湯與參赭鎮氣湯,便一直服用清氣分熱的白虎加人參湯,間以理脾升陷湯以調和升降之機,但收穫卻是甚小。
盧、吳、費三人靜靜的聽著姚慎的敘述。窗外有微風拂過,將窗簾向兩旁輕輕掀動,便如立地豎起的一道綠色波浪,看起來甚是舒服,而負手其中的姚慎便如那激流中巍然獨立的孤峰,又或是便欲乘風而去的仙人,這晃眼間的錯覺讓人心下不由暗生膜拜之意。
驀地,姚慎回過頭來,微笑道:“或許我是諱醫而不欲別人診治,或許是我過於對中醫的執著,我就這麼一直自己辯證自己開方然後自己服用,雖然病情依舊沒有進展,甚至出現了兩頰黑斑、手足痠軟無力以及長期失眠等諸般不良之兆後依然如故。不過,總算我一番心力沒有白費。”
姚慎的病情好轉乃至痊癒,其中隱情不足為外人所知,但當年的一些想法卻確實有些可取之處,並能與現在的聯方理論有所承啟,如將之說出,定能給他們不小的啟迪。姚慎暗道。第小說中姚慎好轉的情形於相火論一節的理論不太吻合,見諒。章
此時,逆光看向姚慎的盧定安三人只能見到姚慎那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便如冬日裡的醇酒一般,清香甘洌。
澗下水 城牆土 白蠟金 楊柳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般的學院畢業的中醫人可沒有世家子弟那般新運,凡事都有長者在一般提點,但遇疑難不明處,只消問上幾句便能知曉大略。
象姚慎這般學院出身的,在學校讀書時便只是死記了幾首方歌歌訣,當時信心滿滿,是那種典型的“讀方三年,道天下無病可治”心態,等參加工作按照教材辯病用藥,始明白事情並不那麼簡單。一般的到了這個時候,便對學了幾年的中醫棄如撇履,轉就西醫了;有不改初衷的,便四處收羅名家著述,苦練藥物加減秘法;有乖巧而又執著者,便直求本原《內經》、《傷寒論》,以期從中得到某種突破。
姚慎的從醫經歷大體就後面說的兩種情況了。或許是姚慎的性子過於倔了點,所以他在教材這“死衚衕”裡呆的時間便要比一般人長一點,等對這條路子死心後,姚慎便異想天開的用起武俠小說中的“無招勝有招”的絕活;由於當時姚慎已轉外科,基本已沒有開中藥的機會,而恰好自己身纏的暗疾加重,於是便每日裡在自己身上苦練辯證,然後對照中藥教材選用藥物組方——其結果是可想而知了。姚慎當時就沒想到一點,如果中醫都是這麼來的而且都很有效的話,那麼中醫就不會面臨如此境況了。
等姚慎發覺自己的辯證思路有問題時,姚慎的陰虛證已相當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