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東西,也不至於如此。
“不用那麼看我啊,飛坦,我縱使早得以上來,也不一定會救你不是嗎?”眉紗趴在掃帚上對他說。
“你會救。”飛坦不再看她,而是試探著敲打牆壁,想看看這牆是不是可以讓自己走上去。
“我會救?你真的這麼肯定?”眉紗卻飛到他上面,想要一個答案。
“好奇心不要那麼重。”飛坦冷然的眼神越過她,繼續看著上面。
眉紗輕哦一聲,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對上飛坦的眼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討厭自己啊。
“不需要那麼看我。”飛坦突然低沉的說:“我只是因為你的身份……魔族,到現在為止只我一人而已。”
只我一人而已……
這話說的多寂寥、多孤苦。這孤苦想必一直藏在他心底,從未跟任何人透露過吧?就好像自己當初剛聽說亡靈女巫只有兩人,而另外一個又不知所蹤的時候,也曾獨自在最高的山頂嘆息。
這是一種為人所不知的寂寞,是身份無法得到同族承認是才有的孤獨感。
也只有,在自己的同族面前,才能稍稍的、小心的散發出來。
“我……是被魔族承認,被魔族賦予力量和靈魂……但我身上並沒有魔族的血脈啊。”
被這種尋求同伴的渴望所吸引,在這小小的無底洞中,一種名為親近的慾望被徹底散發,甚至感染了眉紗,讓她輕柔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有四分之一的吸血鬼血統,四分之一的亡靈身份,四分之一的神獸之血,四分之一的魔性力量……這些造就我的身體,卻並沒有賦予我身份。我……雖然以人類自居,卻無法屬於任何一方。”
顫抖的嘴唇吐出的言語,這是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
因為如此的血緣、如此的身份都不容於世間。她被稱作妖魅,她不被任何家族所容納,她二十年來一直是獨自一人的漂泊,她除了這身強大的力量之外根本再沒有任何值得為人所取。
所以她才會在血族接任的指令到來時逃開,因為那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
風光而恣肆的生活下,掩埋的惟有愈深愈烈的孤獨。
她不要孤獨,所以她選擇了一種——最自由的生活方式。
“你很寂寞。”
但是,此刻,眼前的飛坦卻對她這樣說,用著可以說是溫柔的語氣。
“寂寞與否……我已經不想知道了。”眉紗淺笑,笑得嬌媚而古怪:“因為,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遠離它,讓自己不要再想起。所以無論寂寞與否,我都可以當它不存在。”
飛坦看著她,忽然笑道:“愛說謊的女人,你的容貌、你的態度、你的心情到你的言語全部都是謊言,甚至把你自己也騙過。”
眉紗看著飛坦的笑,那種笑是嘲諷、是共鳴、是理解,惟獨沒有她不需要的憐憫,金眸微微眯起,帶出的邪惡與冷酷讓人神迷。
於是她非常開心:“至少我現在不寂寞——這句不是假的。”
用掃帚將飛坦帶上去,大地已經冷卻。
岩漿不再流動,地面不再龜裂,連震動都停止。
但是庫洛洛和璇歌呢?旅團的人呢?為什麼這裡一個人也見不到?
走到他們剛剛掉下去的地方,那裡的地面同樣平整沒有半個坑洞。
但是洞口內部卻已經封閉,厚重的石門推不動、打不破,阻止他們向內的道路。
“看來,我們被主人拒之門外了。”眉紗四面看了一圈,從門上角落拔下一根狐毛:“不過,還好留了一點提示給我們。”
這根狐毛絕對是璇歌尾巴上最大的一根,上面已經可以寫上小字。
“佈雷維克。”飛坦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