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晨陽快馬加鞭,一陣風般馳近女卒摔跌的地方。
這個女卒年紀有點大,看起來起碼四十多了,還受過傷,披頭散髮,肩上中了一箭,身上又是血漬又是泥汙,簡直不成個人樣。
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沒死,身子在扭動。
衛晨陽覺得不能讓她死去,想也沒想,抱起她就飛身上馬,馳到城門口,叫城門官拿了水來,一點點灌進女卒嘴裡。
女卒喝了水,精神就好了一點,虛弱地向衛晨陽致謝,並懇求城門官帶自己去見聖上,自稱有十萬火急的事,要稟報朝廷。
城門官懵逼,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特麼就是個守門的,從沒見過聖上,你讓我帶?
衛晨陽現在是個遊擊將軍,知道城門官是無法見到聖上的,就讓女卒跟自己說。
女卒看著他一張嫩雛的臉,自然不信他比幾十歲的城門官還有能耐,目光中全是猶疑。
城門官也笑道:“這位小哥,吹牛皮忽悠女人,不是這麼吹的,你才多大點,就敢吹噓自己能見到聖上?”
衛晨陽看女卒一臉憂急的神色,知道事情緊急,於是自報家門:“我姓衛,叫衛晨陽,這位大嬸,信得過就跟我說吧。”
“你是衛家傻子?”女卒問。
衛晨陽有點哭笑不得,敢情“衛家傻子”比自己這個名字還響亮啊!
但為了讓對方相信自己,他也只好點頭,承認自己就是衛家傻子。
城門官不認識衛晨陽本人,可對衛家傻子卻是神仰已久, 見他點頭承認,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行禮:
“衛將軍,卑職有眼無珠,可冒犯了將軍,您老大人大量。”
女卒卻嚶的一聲哭了:“姑爺,你是姑爺嗎?快去救小姐啊,我們在去漠陽關的路上,被人偷襲啦,嗚嗚。”
衛晨陽大吃一驚,知道這女卒說的小姐就是馮婉秋,心想,什麼人吃了豹子膽,敢去偷襲馮婉秋?能鬥得過她手中那杆槍嗎?
他腦子裡想起了那乞丐的話,就衝城門官呶了呶嘴,讓他退避。
城門官很識趣,知道這等軍國大事,自己沒資格聽,就抱了抱拳,連忙退開。
“是靖邊王的人偷襲了你們?”衛晨陽問。
女卒哭著點頭,承認他猜得半點不錯。
靖邊王果然是有野心……衛晨陽又問:“你是?”
“我是小姐的奶孃王媽。”王媽的箭傷雖不致命,但整個人顯然疲憊得不行,說了幾句話,就不哭了,兩眼閉上,腦袋也耷了。
奶孃?
衛晨陽看了看那匹馬,不像是賓士幾天,累得不行的那種。
嗯,幸好有蘇小朵在,馬上喊她來認一認。
他叫來了城門官,讓他派人去禁衛軍女營,請蘇小朵回城,然後又去叫了一輛馬車,將王媽放在車上,載著她前往御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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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館。
御醫見衛晨陽抱了個渾身血汙的女人進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問:“這是誰啊,你又是誰啊?”
衛晨陽道:“我是聖上敕封的遊擊將軍衛晨陽,快,趕緊救人。”
這御醫面色陡變,驚問:“你是衛家傻、傻子?”
然後目光很不自然的瞟向一個正在指揮童子熬藥膏的年老御醫。
衛晨陽知道那個老御醫,就是當年斷言自己智商、並願意吃屎的人。
但他這個時候急著救治馮婉秋的奶孃,從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已經無暇計較了,急道:“別廢話,趕緊救人吧。”
這御醫過去,對老御醫施了一禮,輕輕道:“館主大人,有人需要救治。”
老御醫正在關心童子的火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