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秋說了幾句話,便沒再逗留,起身準備和蘇小朵離開。
衛晨陽眼看都中午了,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還沒吃過什麼東西,就讓她吃點東西再走。
但馮婉秋搖頭拒絕了,她知道清平營沒有糧食,村裡一百多老少,就靠那頭吃剩的野豬充飢,自己和小朵絕不能再吃。
反正路程不遠,餓一下下,也就到家了。
馮小姐不但功夫好,還這樣體恤憫人。
衛晨陽很是感慨,這馮小姐和那女將軍,一個殺人如麻,一個溫情似水,同是馮家姑娘,差別為什麼就那樣大?
女帝也是,要賜婚就賜個自己滿意的啊,就像眼前這個馮小姐。
他也沒再說什麼,將兩人送到村口,又從懷裡掏出那張三千兩的銀票,遞給馮婉秋,拜託她幫自己取出來,給村裡買些糧食。
來一百個士卒,還有那麼多泥瓦匠,沒有吃的可不行。
馮婉秋卻沒有接他的銀票,只是告訴他,士卒和泥瓦匠三天可到,今天下午,自己會先弄些糧食,差人運過來。
送走了兩個姑娘後,衛晨陽回到村子裡,也不吃東西,把自己關在屋裡,繼續修習雲蹤步。
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才走出屋子。
馮婉秋幫忙買來的糧食也到了,足足裝滿了十二輛馬車,雖然不能吃很久,但總算是解決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村長他們激動得什麼似的,圍了上去,連連道謝,然後幫著卸下糧食,忙得不亦樂乎。
衛晨陽看押車過來的也是個姑娘,但不是蘇小朵,自己並不認識,也就不過去說話,將身一轉,獨自又上了山坡。
他想好好去探一探,到底需要在坡上砌多長的牆。
同時,他也擔心劉家的人會半夜摸進來,像襲擊順子他娘一樣,屠戮村人。這個時候,自己功力不深,就得看好一條退路。
以免到了那時候,大家都無路可逃。
他從東坡上去,走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才走到了西坡。
原來清平營雖然不是很大,但範圍卻寬,村子和山坡之間,還有一箭的距離,若只是砌牆圍村,倒是可以省很多力氣。
但那沒用,仇人如果來了,只需站在山坡上往下放箭或者丟火把,清平營頃刻間就會成了一片火海。
要想萬無一失,就得在坡上砌牆,還要砌高些,至少三丈高,不能讓外人輕易就能爬上牆頭。
圍牆的東南西北四向,都應該修個烽火臺一樣的建築,村裡人躲在裡面,也可以往外面放冷箭。
他一路走,一路思考,沒提防路邊還坐著一個人,把他嚇了一大跳。
那人一身青衣,盤膝而坐,但背對著他,看不清五官面目。
“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坡上來了?”
衛晨陽停下腳步,厲聲質問,他懷疑這傢伙是劉家派來探路的。
青衣人聽到問話聲,兩手在地上只一撐,就轉了過來,笑眯眯的問:“教練,匆匆數年,別來無恙?”
教練?
那可是上輩子的稱呼了!
自己是白日裡見鬼了嗎?
衛晨陽彷彿聽到了世上最最不可思議的話一樣,大大的嚇了一跳,急忙往對方臉上看去。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得都不好形容,怎麼說呢,總之就是一嘴一鼻兩隻眼,沒多什麼,也沒少點什麼。
那模樣,很像殯儀館的老張。
殯儀館的老張是他在公園裡認識的棋友,兩人在棋盤上廝殺了幾十年,終於成了好朋友。
可老張明明是幾千年後的文明社會里的人,怎麼可能也來了這裡?而且還很巧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肯定不是那個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