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早亡的妻子,怎麼也下不了那個狠心。
這個女兒,無論是脾氣、秉性、還是相貌,都酷似亡妻,見女如見妻啊。
不說把她寵成掌上明珠,那也不能輕易打死。
可她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大內總管林雄是個什麼人?那是從小就陪著聖上長大,是聖上跟前的第一寵臣。
他差點被自己女兒毒死,怎會善罷甘休?
“相爺,小姐這事,衙門還不知道,聖上也不知道,須早早謀劃啊。”
“怎麼謀劃?”李洪問。
孔四方反問:“相爺和林總管是政敵嗎?”
“本相和他都是一殿之臣,談不上政敵。”李洪搖頭。
那就有辦法了。
孔四方笑道:“相爺不如趕緊找到林總管,探探他的口風,要是可以迴旋,不如就花點銀子吧?”
李洪哼了一聲,咬著後槽牙不說話,林雄差點就被女兒毒死了,雖然平時沒有冤仇,但這個時候,他必定惱羞成怒,光是花點銀子,怎能擺平?
“以老奴看來,這事並不大,廚子已經死了,小姐也並沒有毒死他,他應該能給相爺一個面子,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李洪沉吟,覺得此言有理,自己畢竟是個丞相,林雄就算再惱怒,也應該給自己一個面子吧,大不了欠他一個情,自己日後還他。
“相爺,這事宜早不宜遲啊,萬一到了明天,聖上就知道了。”
李洪一咬牙,一跺腳,說道:“好,本相這就去試試。”
他說動就動,拿了幾張銀票,急急忙忙趕往皇宮,並在宮門口遇到了剛要去酒樓的林雄。
林雄一看到他,就知道了他的來意,故意問:“丞相大人,你這是要去見聖上嗎?”
李洪將他拉到一邊,陪笑道:“小女無知,今天在酒樓冒犯了總管大人,實在是罪不容誅,還請總管大人看在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她一次。”
說罷,塞過去幾張銀票。
林雄接過銀票一看,一張五萬,四張共二十萬兩。
千里為官只為財,這個不好拒絕。
他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苦笑搖頭:“丞相大人,這事非常麻煩,差點被令愛謀害的,不只是我啊。”
媽的,二十萬兩銀子還不夠讓你眼花繚亂的嗎?還想敲我……李洪肚裡腹誹,陪笑問:“我知道,還有幾個御廚。”
林雄打斷了他的話:“御廚不算什麼,令愛這回是捅破天啦。”
李洪臉色微變,怎麼說?
林雄往後看了看,這才說:“丞相大人,看在你我同朝為官的份上,不妨給你透露一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是陪聖上去的。”
李洪大驚失色,頓覺眼前一陣發黑,渾身的冷汗刷的往外冒,差點軟倒在地。
女兒要是差點毒死了聖上,不但她性命難保,連自己這個丞相,多半也是保不住了。
林雄扶了他一把,沒讓他坐到地上去。
李洪兩腿往地上一跪:“總管大人,你要救我啊。”接著又說:“我在城南還有處宅子,有十多畝……”
林雄笑道:“丞相放心吧,聖上那邊,我已經幫你說過話了,聖上是喬裝去的,令愛也不知道,所謂不知者不罪……要不然,這個時候,御林軍早就把你丞相府給圍了。”
李洪舒了口氣:“多謝多謝,總管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不過這事可沒完,聖上還是很生氣的。”
李洪心領神會:“總管大人,那處宅子的房契,晚點就會送到府上。”
林雄這才說:“要想讓聖上徹底消氣,倒是有個辦法,丞相明天上朝的時候,務必主動向聖上請罪,並捆了令愛,讓聖上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