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晨陽跟衛夫人她們打了個招呼,說是入夜了,自己要送慕容欽差回去。
衛夫人對自己小兔崽子這個主動覺悟,非常的滿意,大力支援。
衛晨陽就和慕容婉一道,前往刑部大牢。
快到刑部大牢時,一陣晚風吹來,衛晨陽忽然覺得,一根柔柔的黑髮被風撩到了自己鼻樑上,怪癢的。
怎麼回事?自己和慕容掌櫃都挨肩擦背了,手裡還握著一隻柔軟的小手手呢。
他不動聲色的低頭看了看,頓時懵逼:“慕容掌櫃,你怎麼還把手伸我這來了?你冷嗎?”
慕容婉臉上一紅,縮了縮手臂:“衛掌櫃,我不冷,就是心裡好怕。”
衛晨陽心說,你身為朝廷的遊擊將軍,居然駭怕刑部大牢?
轉念一想,刑部大牢煞氣太重,一般人都怕,慕容掌櫃又只是女帝身邊的丫鬟,並不是真正能夠上陣殺敵的那種將軍,身為一個姑娘,懼怕才是正常的。
而且,慕容掌櫃這隻柔夷軟綿綿的,柔若無骨,自己竟然真有點捨不得放手呢。
衛晨陽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但想都是一個店裡的掌櫃,只是牽個手而已,又不像歌姬那樣海王,自己沒必要想得太多。
反正蘇小朵又不在刑部大牢蹲守。
這麼一想,他就坦然了,開始幫慕容婉打氣:“別怕,大牢裡有好多人。”
話一出口,他自己又懵逼了,我怎麼沒勸她自己先回去?或者在刑部大牢外面等著自己?既然怕,就沒必要進去啊。
慕容婉抿了抿豐唇:“好多人也怕啊。”
衛晨陽默然,片刻之後,就低聲提醒:“慕容掌櫃,刑部大牢裡面,有女營的人在幫著守護。”
慕容婉明白他的意思,女營的女卒原本都是馮婉秋的兵,她們都認識自己,要是看到自己和衛晨陽手拉手的進去,不定會編排出什麼么蛾子。
她心中生出一絲失落,慢慢鬆開了衛晨陽的手,但還是很小心的拉著他衣袖,說什麼也不放,神態就像個跟著哥哥的小妹妹。
刑部的獄卒都認得了衛晨陽,不敢得罪半點,急忙開了門,還對他點頭哈腰,就差一句歡迎光臨了。
進了刑部大牢,光線就像被阻斷了一樣,顯得陰森森的。
一股混著鐵鏽、血汙、便溺、黴爛的汙濁之氣,頓時撲鼻。
慕容婉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哪裡聞得了這種氣味?咋聞之下,頓時玉容變色,幾欲作嘔。
她睜大了眼,又駭怕又好奇地四處打量,籍著幽暗的光線,依稀能看到滴著水跡的牆壁,還有牆角上面的片片青苔。
原來這就是朝廷關押人犯的地方啊。
不知什麼原因,大牢裡驀然響起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頓時將慕容婉又嚇一跳,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覺地抓住了衛晨陽的手。
很快,她就看清楚了,最裡面那個監牢,有個打著赤膊的獄卒正舉著木棍,把一個囚犯打得媽啊媽啊的亂叫亂嚎,滿地亂滾。
那囚犯是個中年男人,很瘦很弱,身子印著道道血痕。
而那個獄卒體格卻很彪悍壯實,一身粗黑肉膘,個子又高又大,敞開的胸口,露出濃密的黑毛,整個人猶如肉山一般。
而所有的囚犯都顯得漠不關心,既不感同身受,也不物傷其類,彷彿這是理所當然似的。
衛晨陽也能鎮定自若,只是慕容婉大嚇了一跳,縱然身為女帝,此時此刻,也有點心驚膽戰。
第一天守護趙明澤,不但趙悅瑤、夏芷蘭她們都在,連刑部尚書張春望張大人也在,他可能是丟失了趙明澤一次,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衛晨陽和慕容婉剛剛走近,夏芷蘭她們就興高采烈的上來見禮,衛晨陽看了看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