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晨陽點了點頭,邁步就往裡面走。
剛才還活蹦亂跳、囂張跋扈的衙役們,畏畏縮縮的退到一邊,統統啞了火。
他們也沒想到,隨便走來一個傢伙,居然就是個大將軍,連主事大人都得躬身作揖,而且還爛年輕的。
唉,自己這些人,年紀都特麼的活到狗身上了。
衛晨陽一聲不吭,跟著這刑部主事進了衙門,又緩緩穿過前院。
很快,他們就進了偏廳,偏廳裡坐著一個身穿緋袍的官員,正是刑部尚書張春望。
張春望一看衛晨陽,立時滿臉堆笑,起身迎了過來,拱手作揖:“衛將軍大駕光臨我刑部,失迎失迎,但不知有何見教?”
他知道,此人不但是大夏英雄,還很得聖上恩寵,絕不可怠慢了。
衛晨陽不想浪費時間,抱拳開口:“不敢,末將過來,是想跟尚書大人打聽一個人,望大人能夠通融。”
“衛將軍請說,想打聽誰。”
“趙明澤。”
張春望心裡一怔,笑容凝固,趙明澤那人,自己知道啊,那可是個通敵賣國、將要待剮的死囚犯。
私自見一個待決的死囚犯,這也是要擔責任的。
“衛將軍,那人是個……”張春望露出很為難的神色。
衛晨陽笑道:“末將知道,他有重罪在身,即將受死,但末將也給你透露一下內情,趙明澤的女兒,目前就在禁衛軍效力,已被聖上封為九品校尉。”
他刻意沒提趙悅瑤的名字,以免被承王知悉,無端又引來一場攻訐。
張春望細心琢磨他這番話裡包含的幾個意思,然後又很謹慎的問:“衛將軍想見他,是因他女兒所託?”
衛晨陽搖頭:“閒著無事,只想和他聊一聊西陲那邊的風土人情。”
張春望心中迅速權衡了一下利弊,此人是大夏英雄,是大夏很年輕的將才,聖上也很恩寵。
讓他見一下,自己就多了個好朋友,還能抹去他對刑部曾經想陰他的不滿。
反正那人都定了罪,又不怕串供什麼的。
而且,自己的夫人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這幾天老是衛公子衛公子的提起他,還喜歡拿女兒打那種比方。
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得罪了他,估計會指著自己鼻子、痛罵大半年。
算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張春望沉吟片刻,就笑道:“衛將軍親自過來,這個面子,本官是一定要給的。”然後對陪同衛晨陽進來的主事說:“你陪衛將軍去一趟大牢。”
刑部主事恭敬答應。
張春望對衛晨陽拱手:“衛將軍,本官還有點公務,不能同去那邊,先告個罪。”
“豈敢豈敢,尚書大人先忙公務,末將說幾句話就走了。”衛晨陽抱了抱拳,轉身就走。
刑部大牢在衙門的最西角,走過去,不用費什麼工夫,很快就到了。
幾個獄卒還認得出衛晨陽,也都知道這個衛家傻子只憑幾句話,就逼得赤焰國使團認輸的事,人人心中敬仰。
眼看又是主事大人親自陪同過來的,半點都沒怠慢,很殷勤的將兩人迎了進去,並指著五號牢,告訴衛晨陽,那人就是趙明澤。
衛晨陽瞥了一眼,五號牢裡,真躺著一個人。
他沒有立刻過去,看著刑部主事說:“主事大人,我過去和他聊聊,你要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刑部主事巴不得了,作了個揖,陪笑告退。
幾個獄卒不用招呼,也跟著退開。
衛晨陽吁了口氣,緩緩走近五號牢,隔著木柵欄,蹲下身子看著趙明澤,也不出聲。
死囚犯容易失心,做出一些癲狂舉動,刑部不敢讓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