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遠處傳來些許聲響,在燈籠的照亮下,一架華麗的帝王御輦緩緩而來,周身冷寂,寂靜之下咕嚕咕嚕的車輪聲中撲面而來一股帝王的威嚴之氣,何悅微微哆嗦了一下,趁無人注意,撫了撫手臂上立起的小小雞皮疙瘩。
在帝王御輦停下之時,就立刻有伺候的人上前挽了挽簾,一隻玉白細長的手扶住車門,竟是利落得兩三步下了輦,一雙細長鳳眼瞥了何悅一眼便錯開了眼去。
何悅低著頭,只感覺被那一眼掃過,整個人都無力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剛被安撫下去就立馬有了重新復甦、向這帝□□姿的衝動。
直到旁邊隨侍宮人頂了頂她的腰,何悅這才回神過來,趕緊按著宮中嬤嬤教的向這天下之主行了個禮,心中忐忑。
周博也不言起,只腳下沉穩地路過了他名義上的嬪妃,一個註定今夜要死的沒有存在感的女人。
周博走在前頭,先前為他挽簾的公公是個極為知趣的,張保保一個眼神使了他的徒弟將何嬪扶起,緊接著走在帝王身後,示意何嬪等其他一干人等跟上。
所幸何悅有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清晰記憶,對於張保保的不敬就並沒有那麼放在心上了,不然作為丞相記名嫡女,一個後宮階級四人之下的妃子,受到如此怠慢,想必心中該是氣極的。
在現代生活許久,加上在宮中生活的這半個月由於沒有人打擾,尊卑等級觀念已經離她許久了,也許她需要一次刻骨銘心的疼痛經歷才能讓她上心,讓她記得這已經不是人人平等的現代,而是回到了狗仗人勢,一個奴才也能欺負她一個有品級的嬪妃的古代。
高大頎長的身影立在床幃旁,燈燭閃閃滅滅中看不清表情,何況帝王面容不可直視。
何悅一進寢殿便清晰地察覺到寢殿內多了一個人的區別,那人的氣勢強勢,就只是相處在同一空間,便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看來傳言天成帝暴戾真真假假,一半可信。何悅緩緩走到帝王面前,不知所措,只能再次行禮請安,等著帝王吩咐。
猝不及防間面前這人竟將何悅摟到他的懷裡。何悅有些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看向四周,此處還餘之前的那個公公和兩三宮人候著伺候,並沒有離開,她貼面感受到胸膛前的柔軟華服,並不硌人,這就要侍寢了嗎?
心思紊亂的她並不知道張保保看著這一幕,如果有心靈之眼,簡直是要脫眶而出,“這,這還是咱家伺候的那個不近女色的皇上麼!”
何悅和周博當然都不知道張保保心中驚訝,當然就是此時場景,連周博自己都是感覺到有些不自然的,雖然將這女人拽到懷裡並不是事前計劃,但並不妨礙他一閃而逝的惡趣味;想著他還特意撥了撥衣襟。
許多事,自從他羽翼漸豐,力量強大了,他向來是想做就做了。
而何悅緩過一開始被帝王摟到懷中的突兀,這才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貌似有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在鼻尖徘徊不去,何悅靠在帝王胸前,那股味道就更加重了,簡直到了面前的帝王動動胳膊,那股味道便會在鼻尖進行波浪運動,令人更加難以忍受。
這是狐臭吧?是狐臭吧?!想到之前的後宮生存測試,面上難以淡定的何悅在心中簡直是在呼天喊地了,居然真的有身帶異味的帝王,這難得的機率居然讓自己碰到了!而且說好的異味呢,異味千千萬萬種,就算是濃重汗臭也好過這見了美女,漢子也要逃的狐臭啊!
何悅作嘔難忍,四處轉移著視線。隨後突然瞥到桌上的美人扇時,居然反射性地做出了一個讓她之後都痛悔無比的動作,竟是跳出了帝王的懷抱,拿著扇子狠命地對著帝王扇著。
等到何悅察覺到帝王蹙眉不怒自威盯著她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幹了什麼蠢事,竟是將難聞的狐臭味道扇迴向了帝王,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