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個人太危險了,還是殺了吧。”
一道森寒無比的聲音傳來,張機定睛看去,血色長衫,一頭白髮,如果忽略他的性別與那一頭短得就像是被判了髡刑(剃光頭髮和鬍鬚)後剛長出頭髮的刑徒。
血色的眼眸中死死地注視著張機,眼神冰冷得可怕,沉聲道。
自從被騰追殺得割發棄袍以後,他在韓國的形象遭受了顛覆性的打擊。
原本是未出閣的姑娘們心中的白馬王子,上杆子地想要與他這位冰冷的血衣侯親近,如今卻是人人避之不及。
本就脾氣古怪,讓人不敢靠近。
因為修煉了雪衣侯傳授給他的內功,膚色蒼白得不像活人,而那時候髮型便決定了他的顏值。
同樣膚色怪異,天澤的髮型就導致了這傢伙只能當個反派,而白亦非那一頭飄逸的白髮,隨時保持好了高冷的氣質,就是活脫脫的冰山男神。
但很可惜,在這個時代,短髮能給人的顏值帶來毀滅性的沉重打擊,以至於白亦非連朝會都不敢參與了,他是真怕自己忍不住拔劍砍死那幾個說他醜的傢伙。
若是從前,侮辱手握十萬雄兵的實權侯爵,他白亦非就是殺了十幾個大臣都沒人敢彈劾,可如今他不僅打了敗仗,聲望一落千丈,麾下十萬大軍折損四萬,三千白甲軍也只剩下一千人,是真正的傷筋動骨。
而且白亦非麾下大軍士氣本就因為大敗極其低落,白亦非支付不起戰死的四萬大軍的撫卹金,這讓白亦非麾下軍隊軍心愈發低迷,白亦非在軍中的個人威望和信用也是一落千丈。
當兵吃糧拿餉,立功戰死獲賞。
這年頭,從軍是為了什麼?
愛國情懷固然有,但最現實的目的還是為了養活全家,有幾個人不是準備提著腦袋拿命去為家人博一個未來?
但你連陣亡撫卹金也發不起,軍餉也因為發出去的陣亡撫卹金太多而一減再減,也就軍糧是有囤積的,因為戰死了近半的軍卒而使得每個人能吃到的糧食還是充足的。
可白亦非軍餉都發不起了,糧草自然也買不起,囤積在糧倉的糧食自然也是省著用,於是從軍官到士卒的伙食標準也是一降再降,沒有發生兵變都是出於對白亦非的畏懼。
而這些,白亦非難道不知道麼?
他知道,但這些事情他無可奈何。
雪衣堡沒錢了,這錢又不能向別人要。
無論是向韓王安要還是向姬無夜要,那將來他麾下的大軍還屬於他麼?
造成這一切局面的人,歸根到底就是張機!
沒有張機,嬴政早就死在秦國了,哪有後來那麼多事情?
六國合縱,八成就能將秦國直接滅了,直接瓜分了秦國。
沒有張機,也不會有後來秦軍那麼多的陰謀詭計,他也不會遭遇楊端和的夜襲,淪落到如今這個境況。
一切,都是拜張機所賜!
而現在,這個混蛋又在勾搭自己的母親!
雖然不是親生母親,但世人並不知曉!
難道將來見了張機要喊他後父麼!
不同於白亦非的憤怒,雪衣侯只是淡淡地瞥了白亦非一眼,手中凝聚出一道血紅色的內力。
內力凝聚化作一隻手掌,隔空扇在了白亦非的臉色,留下了一道紅色的掌印。
“愚蠢!”
“母親!”
白亦非捱了一巴掌,嘴角一抹鮮血流落,但他依舊想要說服雪衣侯將張機直接殺死。
別人不知曉,但作為名義上和法律上的母子,他知曉他這位養母真正的實力。
她確實是一名宗師高手,但已經是接近天人合一境界的宗師高手,除非碰見真正的天人合一高手,否則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