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東列國,內史一職主管租賦與財務,所以各地的人丁名冊,地縣載錄等相關資料都是由內史保管和維護。
而在韓王安的詔命下,擔任內史一職的張良再不情願也只能進入王室書庫,找來了南陽魯山、寶豐、郟縣、襄城四城的人丁名冊,地縣載錄交給張機,只要那四座城邑駐守的韓軍與前來交割的秦軍完成換防,也就算是正式履行完這份詔書上的約定了。
當然,這與張機已經無關。
作為秦使,他已經成功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因此,張機也要準備與嬴政、李斯一同返秦了。
深夜,韓王宮,明珠殿中
今晚的明珠殿只有潮女妖一女,一身黑色華服的她如同喝得酩酊大醉般,衣衫凌亂地躺在那掛著黑色薄紗床幔的羅床上,嬌顏上佈滿了紅霞,露出衣衫外的香肩上也是遍佈著酡紅之色。
潮女妖緩緩支起上半身,趴伏在張機的胸膛上,環視著她從未仔細注意過的明珠殿,眼中露出些許不捨之色。
因為這是她在這座奢華的宮殿中的最後一夜了。
明日,她就要離開這座囚禁了她十餘載的牢籠,跟隨自己的小男人一起去往秦國,去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真正的家。
當然,不止是自己,還有胡氏姐妹,還有焰靈姬和田蜜,也還有驚鯢那個女人。
而她,則會成為這個男人的正妻……之一。
只是,如果沒有這個之一,那便更好了。
但她是知足的,知道自己的付出能換來這正妻之一的名頭,已經是張機太寵愛自己的緣故。
不過,在地位上她可以壓制自己的貪心變得知足,但在情感的需求上,她便不願意輕易知足。
所以,即便她從天還未黑便撲入張機懷中,即便身體已經感到疲憊……她也沒有選擇放過張機。
也是因此,原本明珠殿殿外飼養的幾頭夜鶯今夜也沒有叫喚,收起了那嘹亮的歌喉,也許是從殿內傳出的婉轉高亢的歌聲堪比天籟之音,讓身為鳥中歌者的夜鶯也慚愧地低下了頭,不敢在潮女妖面前獻醜。
“怎麼,捨不得?”
張機攬著潮女妖纖細的腰肢,撫弄著那柔順的秀髮,溫和地笑道。
潮女妖看著張機眼中的調笑之意,顯然張機知道自己並不是不願意放棄這明珠夫人的身份和這座奢華的明珠殿,只是終歸在這裡生活了十餘載,就算是一座囚籠,也是一座像是“家”的囚籠,多少還是有些讓人不捨的。
但張機卻明知故問,這不由讓她有些惱怒。
“啊唔!”
潮女妖一口咬在了張機的肩膀上,就像是為了對稱一般,咬在了張機沒有牙印的那一側肩膀上。
兩顆銳利的小虎牙輕鬆地刺破了張機的面板,又是那一陣熟悉的刺痛感。
“汐兒,你就這麼喜歡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記?”
張機有些無奈地苦笑著。
但潮女妖只是美眸一斜,瞥了他一眼,伸出粉嫩的香舌舐去了唇上的血跡,將那一抹鮮血捲入唇中,就連沾染了鮮血的虎牙也沒有放過,將張機的鮮血嚥下。
“你在韓國,就有了我,驚鯢,胡氏姐妹,焰靈姬,田蜜還有紅蓮七個女人,戰國七雄,加上一個小小的衛國,伱怕不是要娶上五十六名名妻妾?”
“一想到你將來要有那麼多妻妾,哼,我就想咬你!”
女人總是感性的,所以心思也格外敏感。
哪怕潮女妖知道張機對她的身體十分迷戀,對她的寵愛也遠超驚鯢以外的其他妻妾,但即將離開家鄉和母國,背井離鄉帶來的略微悲愁讓潮女妖不自覺地擔心起自己的未來。
“我哪有那麼厲害,每個國家都能娶六個妻妾,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