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貴了,龔老二也上山入地的琢磨掙錢,都傳是從蘇聯來回跑,往回背皮夾克,大姐夫也跟著一起幹,這是老兒子,一準差不了。
她當時偷著在遠處看了一下龔海成,捂著眼睛就一個感受:差點沒瞎嘍,那傢伙長得也太醜了。
所以回家就否了,但是不能直不愣騰說人醜啊,她娘該說她浮心大了,她就說:“一家子沒個正經工作,不靠譜。”
嗯,然後就認識了個“靠譜”的,麗麗她爸,當年在糧庫上班,她挺高興,因為丈夫長的行,關鍵這工作好啊,糧庫,聽聽,誰吃不上飯,麗麗她爸也丟不了飯碗啊,結果,前幾年下崗。
要是沒她哥給整到郊區啤酒廠去,現在都得給人出苦力去。
看看這人生,真是,上哪說理去?
龔海成甩上車門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真是你,多少年沒見了,”說完就伸出右手,要和江源芳握手。
這一刻,江源芳心裡有點緊張、羞赧,反正心情很複雜就是了,動作也不自然:“啊,你好你好,你咋回來了呢?”
“我娘沒了,回來給她下葬,落葉歸根嘛,我這真是好些年沒回了,咱縣裡變化真大。”
“呵呵,是啊,是啊。”
“不過你還那樣,小芳,一點都沒變。”
江源芳就感覺騰的一下臉都熱了,尬聊回道:“沒變啥啊,我老了,孩子都要、都要再過兩年上大學了。”
龔海成能感覺到江源芳有些緊張,他四處看了眼:“你在這幹嘛呢?”
“啊!”江源芳立刻瞪大眼,可不是咋的?還磨嘰啥,得去大慶。
兩分鐘後,龔海成開啟黑色帕薩特的副駕駛車門,江源芳坐了進去。
一路上,倆人都在聊天。
“去你家提親沒成,我八八年才結婚。”
江源芳說:“啊,那真是挺晚,我比你早,你們家搬走那年吧,好像是,我就結婚了。”
“但是九零年,我媳婦就沒了。”
“啊?”
“車禍,就給我留個兒子,跟我一直吃苦,也沒享過福。現在我們爺倆相依為命,這趟給我娘下葬完,我就想著穩下來吧,不再去俄羅斯那頭了,想去哈拉濱開個貂皮店,為孩子上學。”
“那你這些年沒找?”
“沒。”
車裡氣氛忽然有點沉重。
還是龔海成藉著看倒車鏡的功夫,看了一眼江源芳,先笑了笑說道:“一人挺好,是不是?咱這個年紀了。對了,你咋樣?咱哥咱弟弟現在都幹啥呢?”
“我啊,就那樣,一個月幾百塊錢工資,在縣裡計生辦上班,我閨女都十八了。我家我哥現在過的最好,他也在哈拉濱呢,做的是男裝批發,有好幾個店,我弟弟條件也行,借我哥光,跟著拿貨,在大慶賣的也可以,這不是我爹高血壓,說是身體不好,我尋思去看看嘛。”
江源芳心想:這叫煙粉得往臉上擦,打碎牙齒也得往肚子裡咽,同時蹭車蹭的此時真有點為難,這龔海成跟著,她怎麼去撕弟妹啊?
“你家呢。”
龔海成先是奉承了幾句江源達,說早就看出來了,江大哥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啥的,隨後才說道:“我大哥現在做海鮮批發,二哥早就不跑俄羅斯,把那一攤很多年前就給我了,他現在在七臺河包煤礦,我家我姐最享福,全職太太。”
得,江源芳立刻拿江源達顯擺的驕傲感,頃刻全無。
大慶某醫院。
江老爺子又輸液上了,之前還吸了會兒氧。
江源景在醫院門口謝過幾位鄰居,又跑到雨中給大傢伙招手叫計程車。
也得虧這些鄰居們在現場了,才第一時間發現老爺子要不好給齊力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