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景,李賢便扭頭警告道:“伯虎。小薛,你們可看準了,這興師動眾要是沒逮到人,到時候我可是要吃雙重掛落。師傅也就算了,劉相公可不是好相與的人!”
程伯虎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放心,是我回去報地信,小薛在高處當的哨探,他那眼睛你還信不過?絕對就是鷹眼!除非你那小……她會打地洞。否則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了!”
薛丁山肯定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李賢方才信了。畢竟,從可靠程度上,薛丁山比程伯虎實在可靠太多了。於是,他伸手召過盛允文,把事情原委說了,於是,這位曾經擔任過他親衛的漢子重重點了點頭。義無反顧地接過了這個為舊主追捕逃妻的任務。
人手分派等等一系列命令雷厲風行地貫徹了下去,然而,有一點盛允文卻怎麼都琢磨不透——這高德笙被送到國內城的時候就該知道高句麗差不多要完蛋了,既然如此,安安分分嫁給李賢不是很好的結果麼,幹嘛要逃跑?
既然開始搜尋,唐軍便不再客氣,全副武裝三五成群地闖進了四面的民居。一時間驚呼慘叫不斷。顯然是有人試圖抵抗。縱兵劫掠曾經是大唐文官彈劾武臣的利器,但自從李治登基以來,逮著這一點不放拼命做文章地人漸漸少了。同時軍紀也漸漸發生了質地改變,但凡打仗,從上到下免不了都拼命往腰包裡頭裝一把。
雖說覺得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並不可取,但這種時候,李賢也沒心思去糾正部屬們地假公濟私,只是高坐馬上四處環視。正當他把目光轉向一處狹窄的巷子時,忽然聽到一個尖銳的迫空聲。幾乎是本能地,他猛地向右側傾斜,低腰翻身一個千斤墜穩穩落地,旋即向旁邊一滾。下一刻,就只聽他那匹馬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然而,李賢的反應固然是快,霍懷恩的應對同樣迅速,一面命親兵圍上,一面從馬背上竄起,一攀一帶就躍上了屋頂,恰恰瞧見一個小黑影迅疾無倫地朝遠處逃竄。
這時候,薛丁山立刻上箭開弓,瞅準那人的方向和落點一口氣射出三箭。前兩箭全部落空,而第三箭卻正中那人,只聽一聲慘叫,一個黑影就從屋頂上倒栽蔥似地掉了下來。在他重重落地之前,霍懷恩一陣輕煙似的趕到,輕舒猿臂將人牢牢擒住,很快便挾著人迴轉了來。
儘管一直在防備遭人阻擊,也不是沒想過挨冷箭,但真正碰到了這麼一回,李賢還是感到後背心一陣發寒。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看見自己那匹原本活蹦亂跳的健馬已經死透了,而傷口處血液的顏色更是相當詭異,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淬了毒。可以想見,要是他沒有練武多年所磨練出來的反應神經,這回就肯定去見閻王了。
李賢后怕,程伯虎何嘗不後怕?他不但在帝后面前做過保證,在老爹程處默面前也是拍過胸脯的,這要是李賢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也就甭活了。一面感激李賢的運道,一面感激薛丁山的神射,因此一看見霍懷恩提著那人回來,他自是怒髮衝冠。
雖說整個過程極短,但還是有人去報了盛允文,於是,這位大驚失色地前任親衛即刻匆匆趕了回來,正欲請罪,卻不料李賢向他揮了揮手。
“不用緊張,讓他們繼續搜
定人家就是想借此逃竄!要想殺我……他們還早了一
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生命被人威脅地感覺,李賢只覺得渾身毛孔全部開啟,一股難以抑制的血氣直衝腦際,面上也變得殺氣騰騰。瞥了一眼那個被擒的刺客,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又吩咐道:“傳令下去,一家家給我細細搜,男子若有頑抗格殺勿論,女子全部打昏擒下!抓到可疑女人地,立賞一千貫!今天出動的所有人,回去之後每人賞十貫!”
李賢這回是以公務人員的身份召集人馬乾私事,所以這一千貫自然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