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屋周圍看來看去,四處檢視,白藏心中發笑,“今天算便宜你了”。
突然,謝陳想到了胸前的斷骨,登登跑來,忙問道:“山主,不是有客人來嗎,我這帶著傷也不好看啊”。他想的誠懇,以白藏的法術,輕易就能治癒自己傷勢。
白藏並不如他願,“修行中人,小痛小傷在所難免,不礙事”。
謝陳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心想我骨頭都斷了,骨茬上還有肉絲呢,這叫小傷?
“嗯,快結痂了,等中午的時候,你自己把皮肉割開,將斷骨塞回原位,明天早上也就好得差不多了”,白藏的指示依舊冰冷殘酷。
“這能行嗎”,謝陳心中打鼓,很是遲疑。
“你的體質已和以前不一樣了,沒發現嘴唇上的傷都好了麼”。
謝陳這才後知後覺,心中多了一絲信任。
“好了,客人來了,注意禮數,不要讓人覺得我割闕山門人沒有教養”,白藏交代道。
要不是胸前有斷骨,謝陳高低要拍胸脯保證,“山主放心,我一準讓客人賓至如歸!”。
“那倒也不必,有的人不需要太客氣”,白藏說道。
天邊響起雷鳴,一道高壯身影轟然落地,地面砸出深坑,泥土飛濺,山頭都在晃動。“老白,聽說你從北海收了個弟子,我特意來替你把把關”。
謝陳震驚了,這人這麼豪放的嗎?
“錢通,我的摯友,以後有難可以依靠”,白藏見怪不怪。
這人又黑又壯,足有兩米高,只穿一件麻布背心,露出渾身肌肉,臉上長滿絡腮鬍,氣勢驚人,謝陳感覺一拳就可以打死自己。
“謝陳,割闕山弟子”,白藏向錢通介紹。
黑壯漢定眼瞧向謝陳,大笑道:“看起來天賦一般啊,長相也馬馬虎虎,我還以為你會收個像你一樣的小白臉,那這割闕山可就熱鬧了,一個大白臉一個小白臉”。
“滾蛋!”,白藏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錢通走向謝陳,每一步踏下地面都在顫動,“小哥不要介意,我這人說話比較直”。
他離謝陳很近,說話似悶雷,謝陳耳朵微鳴,頭腦也暈乎乎。錢通拍了拍謝陳肩膀,笑道:“造型挺別緻”。
謝陳苦笑。
“得,又來人了,你先去招呼,不用管我”,錢通大咧咧盤坐在地,覺得不舒服,索性跑進草屋,將白藏居住的竹床搬到了室外,躺在床上曬太陽。
謝陳斜眼看了又看,覺得這漢子真不見外。
“咋,你瞅啥?你師父屋內又沒椅子,只有這張破竹床,我還嫌硌得慌!”,錢通眼一瞪,訓斥道。
“真是活大爺,我能瞅啥”,謝陳才不願多管,不搭理他。
白藏突然出手,袖袍揮動,百里外天空變幻,金黃一片,無數金色劍氣墜落,隔著這麼遠,謝陳也感覺那劍意蘊含著恐怖殺氣,他身體冰冷,刺痛不已。
錢通拔下一根鬍鬚,疼的呲牙咧嘴,伸手遞給謝陳,“拿著,不然一會打起來有你好受,光那劍氣就夠你死一萬次”。
看著蜷曲的鬍鬚,謝陳膈應,卻也不得不接,錢通說的是事實。
百里外,連綿山脈炸開,土石煙塵升騰,宛如大地煙花。
“是他們嗎?”,錢通詢問。
白藏搖頭,“不是,是以前的幾個仇敵”。
錢通便不再關心,也不去看。
“白藏,你果然還沒死”,煙塵中傳來一道音波,如狂風席捲,草屋搖搖欲墜。
“這就是割闕山的待客之道嗎?”,遠處再次傳來巨響,山脈成片倒塌。
“天外一戰!”,高空中也有人,音波滾滾而下,震散了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