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無際,和煦暖風吹來,讓人昏昏欲睡,謝陳伸了個懶腰,覺得無限愜意。
“已經三個月了……”他粗略算了一下時間,離開老松嶺許久,日加思念那裡的人和物,下山前還有殘雪覆蓋,如今已是初夏。
三個年輕人在湖水邊暢聊,不時大笑,這般悠閒的時光,出現在競爭激烈的選拔賽上,也是少見。
遠處,其他選手三三兩兩,各自聚在一起說笑,到了現在,沒有生死壓力,只是名次的抉擇,大家都感受到久違的輕鬆。
到了晚上,袁寧江跳下湖水,抓到了幾條大魚,顧不上衣衫溼漉漉,當即拿出千流劍,將魚兒刮鱗破肚,串在劍身上。
“快,用你的華光做烤魚。”袁寧江催促道。
謝陳臉都黑了,自己辛苦修煉,白色光焰兇猛無匹,可在賽場內稱尊,難道就是用來烹烤食物的嗎?
他懷疑,袁白衣是想親身嘗試一下白色華光的威力。
“擺出冷臉子給誰看,我和梅水衣都是劍修,道光沒有高溫,也就你合適,”袁寧江才不在乎謝陳臉色,仍舊催促,“要是我修為再進一步,雷法熟稔,才不需你幫忙。”
梅水衣也被勾起了饞蟲,“快些,這裡沒有木材,再跑出去第一關尋找浪費時間。”
謝陳黑著臉,還是掌心噴薄出白光,讓袁寧江湊近些烤魚。
“火小一點,烤魚講究低溫烘焙,你看,火焰太大,表皮都黑焦了,這條一會你自己吃。”袁寧江咋咋呼呼,逮著機會不時折騰謝陳。
不一會,肉香四溢,白嫩魚肉變金黃。
“收收力道,怎麼火氣這麼大!”袁寧江不停抱怨。
梅水衣肚子都笑疼了。
月牙彎彎,星光稀疏,湖面淨澈如鏡,三人吵吵鬧鬧,直到深夜才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謝陳突然被痛醒,他渾身都被汗溼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眼神中竟然露出恐懼。
“怎麼了?”袁寧江被叫醒,睡眼惺忪,看到謝陳模樣,也被嚇了一大跳,兩人被追殺時,他就曾發作過一次,頭疼欲裂,慘不忍睹,袁白衣記憶猶新。
“快,帶我去遠處!”謝陳極力壓低聲音,近乎嘶吼。
袁寧江晃醒梅水衣,簡短說明情況,兩人決定帶著他回到第一關的山脈中,那裡無人,適合發洩苦痛,袁寧江背起謝陳,儘量不讓別人知曉,梅水衣跟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四周,發現大家都在熟睡,沒人注意。
他們飛快透過堤壩,穿過寬闊通道,進入百里山脈。
“啊!”謝陳的大吼震徹山林,他實在無法遏制,頭腦中翻江倒海,像是兩條鋼釘在攪動,作用在靈魂上,血肉生出感應,比白藏的百般鍛打手段還難以忍受,那種痛,無法形容,頭顱要裂開,似有活物在翁鳴,想要破開頭骨鑽出,同時,牽連到額頭、臉頰,頭皮不住跳動,他面孔痛到扭曲,在昏死和清醒之間反覆掙扎。
“他這是怎麼了?”梅水衣心驚膽顫,看到謝陳已經無法控制自身,在地上扭動,撞倒了無數林木,煙塵四起,他還不時用拳錘砸自己的頭頂,只想把自己腦袋砸碎,好避免這種痛苦。
可想而知,謝陳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砰,砰,他雙拳無意識砸地,百丈高的小山塌陷,而謝陳自身都感知不到,被掩埋在下面。
“聽魔頭自己說,這好像是孃胎裡帶來的病症,不時就要發作,連割闕山主都無可奈何。”袁寧江解釋道。
梅水衣更加驚駭,白藏修為通天,居然都不能解決謝陳的苦痛,只能靠著他自己硬生生挺過去,這到底是什麼疑難雜症?
謝陳大叫著跳飛在半空,塌陷的小山已經看不出原貌,黃土炸開,到處都是,他從泥土中跑出,黑袍上全是汙漬,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