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悶哼,嘴角有血絲溢位,他連續出拳,但打不到實物。
“突破翠儀,便可生出神識,能感應身週三十丈外景於腦海中,纖毫畢現,清晰如鏡,你目覺封蔽,如何進攻?”,神秘人的話語中有得意,他確實有資格,因為這是謝陳目前無法感知到的層次。
“攻敵以弱,用之以長,才是殺伐上乘”,神秘人不斷開口嘲諷,同時在進攻,謝陳傷勢更重,無法還手。
“任憑你再逆天,也只能在我的迷霧中絕望死去……”,神秘人似乎在遠去,聲音微弱,幾乎聽不到,可是,一道流光打來,謝陳腹部被擊穿,前後透亮,他掌心生出白色光焰,滋啦一聲覆在傷口上,皮肉燒焦,傷口被堵住。
神秘人並不急著殺他,而是要不斷凌虐,要他在憋屈中而亡。
嗤!
流光從謝陳肩頭穿過,他被帶出幾米遠,踉蹌倒地,如果不是危急時刻側身,心臟就要被洞穿。
“翠儀境,可煉化法器於體內,殺敵於百丈外,這是你無法理解的殺術,今日,幼魔也要伏誅!”,神秘人的聲音虛無縹緲,尋不到來源,身周的灰霧中好似到處都是他,又到處沒有他的身影。
謝陳心臟咚咚跳動,聽不到其他聲音,在迷霧中,看不到自己的雙手,他幾乎變成瞎子。
當!
他突然間靈光乍現,提起白刀橫擋,竟然阻攔了流光的襲擊,那是一塊黃色的玉璽,殘破不堪,只有一角殘留,發散的光芒照亮了半米空間,得以看清。
玉璽刷地消失,再次看不見,四周陷入晦暗。
“這種時候,也許本能比眼睛有用”,謝陳自語,閉上雙眼,僅憑藉耳朵和直覺來應戰。這種完全依靠身體自身發揮的境地,他以前曾依賴很長一段時間,但在扛山鍛體的過程中所摒棄,因為他要的是力隨心動,不願做一個只憑借本能活動的動物。
當,一聲鳴響,他揮刀再次擋下一擊,雖然被神秘人打來的拳頭擊打在身上,但謝陳終於摸索出了一些門道,不再失措。
神秘人有驚訝,更多的是惱怒,謝陳未破境,但直覺居然如此敏銳,他施展出各種術法攻擊,想要快速擊潰這個成長速度驚人的小魔頭。
謝陳一手持白刀斬滅,一手不斷打出象通拳術,偶爾夾雜著斷天手神通,白色光焰噴湧,能照亮大片灰霧。
兩人纏鬥了幾十招,謝陳處於下風,只有少數幾下打中神秘人,他肋骨被打斷,手臂上出現了幾條很深的傷口。
終於,在一次交手中,他故意誘騙神秘人近身,將積蓄了很久的白刀斬出,頃刻間刀芒鋪展,白色亮光照耀,他短暫看清敵人身形,轟出一記重拳,灰霧中響起龍吟,神秘人也被打飛,帶著迷霧倒退。
“這些小伎倆對我無用,你還有什麼招式”,謝陳大笑,迷霧散去,終於清明。
“以為自己無敵麼”,神秘人冷哼一聲,決定用出真正的實力。
“歲神伏生拳!”,他長嘯,身後有灰色神光凝聚,化為一道十幾丈高大的虛影,半透明,看不真切,但威壓撕裂了黃沙,丘陵起伏遠去,這裡變為深坑。
謝陳大步前行,雙拳互抵,笑道:“原來是大歲皇朝的餘孽,難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大膽,我等是神靈後裔,奉神的旨意建立國度,接引世人超脫,還不下跪!”,神秘人大喝,道音擴散,帶著無上大威嚴,背後的虛影也在看來,眸光攝人,觀戰的流霞宗女修也不敢直視。
他一拳打出,彷佛帶著天地之威,天空驟變,上蒼降罰!
“隻手斷天”、“蛟潛”,謝陳雙手打出兩擊,與巨大拳光抗衡。
“難怪當年師尊要一劍鏟滅你們,這等自詡神靈的狂妄世家,說話真是不入耳”,他出言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