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不就是想說，我的世界是虛假的，你的世界是真實的嗎？你算老幾，你憑什麼說你的世界是真實的，我的世界是假的。
“我在這裡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真實感受。這裡就是我的真實世界，你憑什麼去否定我的世界！！”
葉楓沉默地看了眼冷凌天，道：“真實的感受嗎？
“看來你是明白莊周夢蝶的道理，也是懂‘心即理’的道理，那麼我就能省下很多功夫了。
“沒錯，你說的‘心即理’的確是對的，尤其是我等修士而言，世界全乎一心，但是，話是對的，但是你卻沒有理解這三個字對的地方。
‘心即理’說的是，心遵循‘理’最後超越了理，那個時候，心之所想，即為理之所在。
“而不是你現在這樣，心不學理，卻還要讓理隨著你的心去走。
“這個可能嗎？
“而且你可知道，對於修士而言，什麼才是真實的感受嗎？”
說著葉楓看向了遠處的高山，慢慢地道：
“十年可見春去秋來，
“百年可證生老病死，
“千年可嘆王朝更替，
“萬年可見斗轉星移。
“高山變成深谷，
“滄海化為桑田。
“我們人，如果用一天的時間，妄想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這個才是真實的感受。
“你聽懂了嗎？”
而冷凌天依舊咆哮道：“那不過是凡人的感受，我們是仙人！”
葉楓無語地搖了搖頭道：“感受這種東西，本就是凡人的東西，而不是仙人的東西，你可知道？
“而且即便是仙人，須知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強者之上更有強者。在那些更大的世界，更強的存在面前，你口中的我等仙人，和那些凡人，又有何區別？
“如果固步自封，真實中的結果，就只有此刻這個樣子——你躺著，而我是站著的。
“簡單的說，弱小才是最真實的感受。而修士能不斷變強，也正是因為沒有忘記，自己是人弱小的真實感受。
“就算是我等修士，一旦忘記了這種弱小的真實感受，就會止步不前，自認無敵強大，從而被真實所打垮。
“這個才是現實。
“但是，在這個世界，早就止步不前、自認無敵的你，直到現在才被打趴下，你不覺得你所感受的真實世界，對你有些太溫柔了嗎？溫柔的有些假了嗎？
“我的確算不上是老幾，我也沒資格定義你的世界是虛假的。我只是告訴你，有一個世界比你的世界更加合理，更加真實罷了。”
此時此刻的冷凌天不再咆哮，而是面容扭曲地沉默了。
葉楓繼續“補刀”，道：
“若你還不信的話，我來問你，
“憑什麼，你隨便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到當地最優秀的女性成為你的附庸？這，有道理嗎？
“又憑什麼，你打上一架就能結交到肝膽相照，卻又不會搶你風頭的兄弟？這，很合理嗎？
“又憑什麼，你隨便到哪個秘境，剛好就是你能進入的上限，沒有比你強的，這，真實嗎？
“你不過是想找我要真實的證據，但是那個真實的證據，不就早就存在於你所謂的夢裡嗎？你用來構築這個世界的一切常識道理，不都是來自於你那個夢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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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之外，冷言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問清旎和塗山玲，道：
“葉楓這傢伙，話術一直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清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