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麼陪床的,睡成這樣還這麼照顧病人。
樊烏的情況很穩定,不過醫生說,病人最不穩定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左右,所以一定要多加註意。
李翔睡著了,梁畫千還醒著,她看著牆上的表,一直等到三點。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樊烏有一點不對,她就拿桌上的花瓶把李翔砸醒!
至於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呵呵……來不及管了。
三點多,病房的空氣中傳來一陣陣的波動,這樣的波動一般人感覺不到,可是身為靈體的梁畫千立刻就察覺到了。
她警惕的盯著周圍,然後……在她眼皮子低下,一個個虛無的靈體從牆外飄了進來。
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向著病床上的樊烏圍了上去。
“呀,這是今天新來的,長得真俊俏。”
“真好看,我要帶回去做我的新郎官!”
“親愛的,你有我,怎麼還要別人。”
“啊,好看!”
“快讓我摸…摸。”
梁畫千滿臉黑線的看著這群“人”伸著鹹豬手要非禮樊烏,而房間受到大量陰氣的影響,裡面的機器開始發出不正常的聲音。
“閉嘴!通通給我滾蛋!”梁畫千擋在樊烏身前,一聲河東獅吼驚得前來圍觀的眾“人”皆是一愣。
“誒!小姑娘長得也不錯啊。”
“快點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梁畫千冷著臉,看向樊烏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擔憂。
難怪凌晨三點病人容易出事,被這麼一群陰氣包圍,不出事怎麼可能!
“嘎嘎,小丫頭可別說大話。”
“就憑你?哈哈哈。”
一群大鬼小鬼皆露出嘲笑的表情,一個新“人”他們可看不上眼。
梁畫千冷冷一笑,“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個轉身,梁畫千勾住樊烏戴在脖子上的鏈子,鏈子上的墜子一露出來,整個房間突然被一層層的金色籠罩。
“呀!!!”無數聲的驚叫響起,那群不請自來的傢伙慌不擇路的逃出了病房。
梁畫千在他們離開之後,這才重新把鏈子放回樊烏的衣服裡。
透明的指尖,一圈被灼傷的黑圈,很痛,卻露出笑來。
不愧是開光的護身符,佛光果真厲害,哪怕是她這樣不懼陽光的靈體,依舊被灼傷。
能保護他,真好。
樊烏朦朧中睜開眼,恍惚中彷彿看到床邊站著一位女子。
熟悉的眉眼讓他唇角勾起一絲淺笑,畫千,是你來看我了嗎?
☆、倒黴鬼6
“Yellingtoallmyfriendsgatheraroundthefield;Insidethemuddyfieldhidingmanyeels。Waitforyoueverydayjusttocatchtheeels。Sincetherainhasstoppednowlet'sgotocatchtheeels……”
黃昏的夕陽中,白色的窗臺上,一個透明的影子斜坐在上面,如瀑的長髮鬆鬆挽起,側著頭只能看到一點小巧的鼻子,垂下的雙…腿光著腳丫來回晃著。
橘色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透過她的身體落在地上,暖暖的卻讓人心底生疼。
樊烏從昏睡中醒來,最先聽到的就是低低的哼歌聲,耳邊熟悉的童謠讓他從怔忪到清醒,視線從朦朦朧朧到清晰可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哪怕畫中人背對著他,他依舊能夠清楚的知道她是誰。
那樣隨性的姿態,他整整注視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