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就罵了一句髒話。
“媽的,這鬼地方真的是凍死人了,還是沒有人間來的疏通。”
一想到他那段時間罷工不幹了的那些年,活的可比在這個死人堆裡面過得舒服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破地方一眼望不到底的,隨處可見的都是些喊著不要啊,我不要死啊,我還要這還要那的亡魂們,聽的他那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將卡在嗓子眼兒裡面的一口河水吐了出來,隨後就對著身後那探出一個腦袋的亡魂擺擺手道:“你老就在這水裡面待著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和你閒聊了。”
聽他在這裡說半天也聽不明白,留下來做什麼,留下來和他玩兒你說我猜嗎,這是不可能的,也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冥貓醬將那一隻毛筆揣在了自己的兜裡面,用手摸\摸,同時也越覺得這筆看著特別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也虧得他這腦子這時間段短路了,不然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來,還輪得到現在走一路想一路嗎。
也是他這走神之際,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哪個亡魂正不停的對他喊著那快要聽不清楚的幾個字。
“畫龍點睛,畫龍點睛,點睛,這是點睛的筆。”
若是此刻的冥貓只要一個轉身,或許就可以聽到他嘴裡面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而他拿走的就是當年,由豐饒虞莯親自給鎮階石點上眼睛的筆,唯有這隻筆,才可以給那一塊一直放到地府的石頭點睛。
而冥府內,晏玖正坐到白靡的對面,她一隻手拿著茶杯,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塊雕刻的不成樣的石頭。
她拿著那個石頭左看看,右看看,上瞧瞧,下摸\摸的,硬是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
她眉頭皺的死死的,像是要掐死一隻蒼蠅似的,隨後沉重的嘆息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的拿過另一塊放到眼前的石頭。
可惜的是,那一塊石頭的樣貌也不怎麼樣,若要說一個大致評價的話,那就是,這石頭比之前的她拿給白靡的醜了不下十分。
隨後又看了看其他的幾塊,晏玖最終還是開了口道:“你認為這石頭拿去當鎮階石用,你猜你會不會被他們給打死。”
白靡:“……”
這還用得著猜嗎,這根本就不用猜的好吧。
她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上的刻刀,真的特別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同時放在桌下的那一隻腳,都快要把地面給扣出一個三室一廳外加一廚一衛了。
她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強裝鎮定的狡辯道:“我這不是新手上崗第一天嗎,這不就是試試手,總會刻好的,這只是時間問題。”
晏玖沒有去太過多的在意她說的話,只是用指腹摸著杯壁,一副語重心長的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而這時間不單單指的是你和我,記住還有很多人的人,我要求也不多,必須要在花樹徹底坍塌的時候把石頭雕刻好,樣子你也看到了的,實在不行就按照冥貓的樣子來雕,醜一點無所謂。”
聽她這麼一說,白靡又像是找回來了自信心似的,隨後對著她就是重重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會認真的。”
見她這樣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晏玖也是勾起唇角一笑。
可這笑容持續的不長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白靡道:“那麼我刻的比這些好就行了吧,不像冥貓你也可以接受的吧。”
晏玖:“……”
早知道她就不這麼說了,還是得給她說必須得雕刻的和冥貓一樣,最差那也得是一個瓦貓樣。
隨後她做出頭疼的樣子,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
沒救了,沒救了,這小子八成是跳樓的時候把腦子給跳壞了,早知道就應該給她在看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