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撞到韓若星,胡亂擦著臉上的淚痕,沙啞地喊了一聲,“韓總好。”
溫溪比馮歲禾大不了多少,一看就是個小姑娘,瓜子臉,很稚嫩,面板甚至是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弱柳扶風,無端讓她想起林妹妹,也因此印象比較深刻。
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溫聲道,“擦擦吧。”
溫溪接過來道了謝。
韓若星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是剛剛進來的時候,她似乎聽到溫溪和醫院那邊在通話,話語中提到了繳費,手術等字眼。
她莫名就想到了賀雨柔住院時,她沒有能力繳費幫她續命時候那種無助感,便沒忍住多嘴問了句,“是家裡有什麼困難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小姑娘眼睛眼淚就又來了,但強忍著沒掉,搖頭道,“沒事,謝謝韓總關心,我先去忙了。”
說完匆匆走了。
她剛一出去,隔間裡就傳來抽水的聲音,隨即隔間門開啟,調香部b區一組的組長李思妍探出頭,喊道,“韓總,您還是別問了,您再怎麼問,她都不會跟您說的,因為這事兒,跟您有關。”
韓若星一怔,“跟我有關什麼意思”
李思妍本也不是多嘴的人,但是溫溪這個人算是財務部最好說話的一個,平時大家拿著發票去報銷,別人總是推三阻四拖拖拉拉,報銷個費用,還得請人吃飯,你要是沒眼色,那這個報銷能讓你等大半年,偏偏財務部的人大家又得罪不起,大都只能忍氣吞聲。
但是溫溪和財務部那些老油條不一樣,她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一般大家去找她報銷,只要是公司允許的範圍內,她都給報,而且效率很高。
所以這回她被針對,李思妍是有些看不下去的,但是她人微言輕,也怕得罪人連累到自己,今天是趕巧碰到韓若星聽見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溫溪最近的遭遇說給韓若星聽。
原來是前幾天發工資,溫溪只發了基礎工資,獎金幾乎全給扣光了,她家裡條件不好,和外婆相依為命,外婆患了尿毒症,需要定期透析,透析的費用相當高,她每個月一大半的工資都花在那上面,剩下的一點錢,能夠維持祖孫兩人的日常開銷。
她的工資組成,獎金是大頭,現在獎金扣沒了,剩下的錢根本不足以支撐下次透析,醫院是個不講人情的地方,你沒有錢,人家自然不會給你看病,她就是因為這事兒哭的。
“為什麼獎金都給扣了,她犯什麼錯了”
“說是有一單生意的賬目核算錯了,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所以要罰她,而且不止這一個月,是一整個季度,一個月她都堅持不下去,更不用說一個季度了,這是要逼死人啊。”
李思妍往門口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就是想找個機會殺雞儆猴,誰讓她收了您的東西呢”
韓若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根源都在自己送的那套衣服,宋家玉的心眼還真是針孔那麼大。
“其實溫溪她自己平時可節儉了,穿的衣服都很平價,她要那件衣服根本不是拿回去穿的,估計是想著賣了或者租出去,換成錢治她外婆的病,誰承想錢沒換到,還把獎金搭了進去。
不止如此,現在整個財務部的人都排擠她,甚至別的部門以前跟她關係好的,現在也不敢跟她說話,生怕被牽連,要這麼搞下去,估計不出兩個月溫溪就得辭職,就算她很快找到合適的工作,這中間幾個月看病的費用,她也拿不出。”
韓若星繃著臉,神色沉鬱,“李組長,你和溫溪熟嗎”
李思妍說,“還行,我們b區這塊負責集中報銷的是我,我跟她在一起打交道最多,也經常一起吃飯。”
韓若星低聲同她說了幾句,李思妍一愣,隨即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