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麼誘人的畫面啊,為了它,暫時的分別,當然是值得的。
小西把眼淚在肖天一胸口擦乾,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周小西式的溫柔微笑。
☆、看見殺人
肖天一走了,小西的生活變得更加百無聊賴。下班回家,再也沒有對肖天一突然來看她的期待,有什麼必要早早回到那個破舊的一室一廳呢?小西開始跟李圓圓一起去逛商場,看李圓圓試穿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幫她拿主意。她甚至跟李圓圓一起進過一次酒吧,可是剛剛有陌生男人上來搭訕,她就嚇跑了。李圓圓第二天一邊假意埋怨她臨陣脫逃,置戰友于不顧,一邊忍不住放聲大笑她的逃跑姿勢-慌忙之中,差點被吧檯的高椅絆倒。
辦公室裡,主任還是整天一副周小西欠了她八百吊的表情,小西只好儘量減少存在感,有時候還不得不出去躲躲。就像今天,主任從街道開會回來,不知道在會上發生了什麼,回來就對周小西橫挑鼻子豎挑眼,說小西編制材料不認真、有疏漏、是閉門造車、沒有深入實際等等等等。小西被莫名訓了一頓,只好出來再深入實際。她轉了幾個小區,突然想起好幾天沒去看花兒了,她決定去看看。
花兒沒有坐在花兒巷口,看來她還沒有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小西走到她家那間低矮的小屋,小心地從視窗往裡看,裡面似乎沒人。這就很奇怪了,花兒從來不走出這片區域的,她會去哪兒呢?小西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喊了幾聲花兒。有微弱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小西這才發現,花兒是躺在床上的,窗子窄小,小西一時沒有看到。她推了一下門,門沒鎖,一推就開了,花兒在屋裡虛弱地叫了一聲“媽媽”。小西連忙穿過灶間,來到屋子裡。花兒躺在床上,眼睛半開半合,已經半昏迷了,她的臉頰通紅。小西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嚇了一跳,燒得燙手。
花兒這個樣子,肯定需要去醫院,可是看樣子她已經不能走了,小西至少得把她弄出棚戶區,到大街上才有可能打到車-且不說這個時間段能不能打到車。小西把花兒的手臂繞到自己的脖子上,試著往起揹她,可是不行,她根本背不動,更別說走到大街上了。怎麼辦?在屋裡轉了兩圈,她想到了李朝陽。李朝陽說過,如果她來看花兒,可以給他打電話。小西拿出手機拔通了李朝陽的電話,他聽完之後簡短說了一句:“在那兒別動,我三十分鐘到。”
小西放下電話,安下心來。她從桌上的暖壺中倒出一碗水來,又找到一個勺子,一勺一勺地餵給花兒。花兒顯然已經渴了很久,雖然半昏迷著,每一勺水她都貪婪地喝了下去。小西又找了一條毛巾,浸了冷水覆到花兒的額頭。她隔幾分鐘,就去重新浸一下冷毛巾給花兒敷頭,然後到門口看看李朝陽來沒來。
李朝陽果然半個小時趕到了。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差異在這裡表現得很明顯,他很輕鬆地背起花兒,穿過幾條巷子,來到停在街邊的車前。花兒被放躺在後座上,小西坐在後座上用膝蓋墊著她的頭,車子風馳電掣般向醫院開去。
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說花兒已經嚴重脫水,再晚來就很危險了。估計她發燒幾天了,而且之前應該還有腹洩。醫生一口氣開了三大瓶點滴,吩咐馬上輸液。
李朝陽到醫院不久,就被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小西一個人在急診室,守在花兒身邊,看著她輸液。時間已經是深夜,花兒一直昏睡著,小西坐在床邊一個塑膠凳上,強撐著不睡,可是還是難免打個小盹,然後會突然驚醒,馬上看一看點滴怎麼樣了。
當最後一瓶點滴快輸完的時候,花兒醒了,要上廁所。小西小心地扶著她去了廁所,回來又扶她躺好,幫她掖好被子。躺在床上,花兒的眼睛一直看著小西,小西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退燒藥起作用了,花兒的額頭已經不那麼熱。
“媽媽”,花兒從被子裡伸出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