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慕洛雪一直心心念念著與趙瑾瑜見上一面。怕他以為自己真的痴傻,怕他悔婚,更怕他又出家當道士去。
可見了面之後,趙瑾瑜壓根沒給她開這個口的機會,自己也是稀裡糊塗地就被趙瑾瑜抗回了家。
而且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嫌棄自己的樣子。
這讓慕洛雪原本想要坦白的想法,又壓了下來。
絕不是因為痴傻一些,一些說不出口的話羞於做的事,就可以做了。
比如向趙瑾瑜撒嬌,一直黏在他身邊,像是這樣和他分享好吃的糕點。
自己可不是那麼膚淺花痴的女人!
只是、只是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去說罷了。
更、更何況,趙瑾瑜不是也沒向她坦白了,還是這般浪蕩公子哥的模樣,雖然這樣也很帥氣,可總歸不還是對她心存顧慮麼?
“不行,得想個法子讓臭道士想坦白才行。”
慕洛雪總覺得自己先坦白的話,就在什麼地方輸了一般。
所以她暗暗下定了決心。
一場夫妻間的暗中較量,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趙瑾瑜看向她問道:“今晚有燈節,要出去看看麼?你應該還沒出過宮吧?”
平常時候,京都入了夜便有宵禁,不過逢年過節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宵禁的時間都會推遲到四更天,介時大街上張燈結綵,頗為熱鬧。
今日更是八月十五,正是金秋賞月之時,晚上的燈會就更是熱鬧了。
慕洛雪聽到趙瑾瑜主動邀請她去燈會,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
說起來,自己與趙瑾瑜從未兩個人單獨出去只為尋常地逛逛街。
這不就好像普通的夫妻一樣麼?
趙瑾瑜見她又不說話了,還以為她是心有顧慮,說道:“宮裡的人明兒個可就到了,到時候你想跟我出去,都出不去了。不過你不想去,那我也不煩你,正好醉紅樓新進了一批麗人”
他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可剛轉過身,袖子就被一雙柔軟冰涼的小手拉住了。
攥得緊緊的。
趙瑾瑜回頭看去,只見慕洛雪低著頭,臉頰都快鼓成包子了。
“幹嗎?不高興?”他拿手指輕輕戳了戳她鼓起的臉頰,笑著問道。
慕洛雪點點頭。
趙瑾瑜笑著道:“那以後便跟著我,跟緊著點,興許我就不去了。”
慕洛雪小聲嘟囔道:“那、那你以後出門都帶著我。”
“那我現在就要出門,你去是不去?”
“要去。”
趙瑾瑜向她伸出了右手手掌。
她的手輕輕觸碰到了他寬厚的手掌,觸電般收回,停在半空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又握住了他的手。
大手溫暖、小手冰涼,卻貼得緊密。
趙瑾瑜臉上笑容更甚。
“走吧。”
京都東面,有一棟酒樓,名叫仙鶴樓,乃是京都之中除卻皇宮之外最高的建築,進出往來必是達官顯貴,尋常人便是有萬貫家產,也難在仙鶴樓定得一桌酒席。
而在仙鶴樓頂樓,景最好的地兒,卻被人包了場。
原因無他,只因為趙家的小公爺來了。
在頂樓靠窗的一張桌子邊,趙瑾瑜正手拄著腦袋坐在窗邊。
在這兒可以看到京都全貌,就連高牆聳立的皇宮都能窺見一角。
此時正是卯時,日薄西山之時,一輪圓日沉入遠方山峰,餘暉映得漫天雲彩如火燒一般。
這瑰麗美景,旁人看了或許會頗受震撼,可在座的兩人卻是都沒有那個心思去看。
趙瑾瑜在看著對面的慕洛雪,而慕洛雪滿眼都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