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京都一處酒樓之中。
酒樓二樓,空無一人,唯有一老一少坐在窗邊。
純陽子輕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搖了搖頭道:“這俗世間熱鬧是熱鬧。不過這酒水卻是比之我們那的仙釀差得遠。”
坐在他對面的木槿置若罔聞,只是託著下腮,痴痴地看著窗外。
純陽子從未見過木槿這副模樣。
他順著窗外看去,這酒樓對面是一座深宅大院的府邸,大門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趙府”二字。
這酒樓位於京都東城,能在這達官顯貴們住著的地方開一酒樓,背後靠山必然不小,據說這酒樓還是宮裡的產業。
而酒樓正對面,就是定邦公趙成武的府邸。
純陽子知曉,木槿此次下山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找一個人!而那個人,就在趙府之內。
只是純陽子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入太乙宗不到百年便將整個太乙宗攪得天翻地覆的女人,為何對一凡夫俗子有如此執念。
純陽子給自己斟酒,說道:“貧道已經陪你在這酒樓守了三日。”
木槿看都沒看他一眼,說道:“若是等不了,你可以走。”
“貧道只是不知,你到底要找這趙府何人。”純陽子有些不解道,“你化形之後,百年間在太乙宗從未下過山,太乙宗離這京都更是相隔萬里之遙,如何認得趙府之人?”
木槿還未言語,那趙府的大門突然開啟了。
她頓時精神一振,連忙看去。
只見趙成武領著一幫家丁僕從走出大門。
木槿的目光並未在這些人身上逗留,只是滿含期待地繼續看著。
終於,當一個不修邊際的年輕人哈欠連連的從趙府大門出來之時,她頓時心生盪漾,眼眸似是在一瞬間化開了。
劍君大人
她曾守了三百年、望了三百年,卻換不回一次回眸。
但這一世,她可以趕在所有人的前面,守在劍君大人身邊。誰都不讓!
雖然,不知道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髮生了什麼偏差,導致本該三年前就到太乙宗拜師學藝的劍君大人沒有入太乙宗,而是留在了京都,導致她在太乙宗提前做好的準備全都白費。
但在這一刻,看到趙瑾瑜,木槿便覺得一切都為時不晚。
這一次下山,隱仙峰固然重要。可將劍君大人帶回太乙宗,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更為重要!
當趙瑾瑜出現之時,木槿的視線未曾離開過趙瑾瑜一刻,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紅潮,便是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趙府大門裡又出來一個人。
那是個白髮赤瞳的女孩,美得不像話。
一出來,她便很自如地走到趙瑾瑜的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趙瑾瑜似是有些不耐煩,板著臉呵斥了兩句。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兩隻手反而用力地摟緊了他的胳膊,就是不鬆開。
他也只能無奈地任她摟著。
這一幕,被木槿看在眼裡,讓她瞬間情緒爆炸。
她死死地盯著那白髮赤瞳的女孩,眼神之中滿是怨恨與不甘之情。
“慕洛雪”
“不對不對不對,為何劍君大人在這個時候就會和慕洛雪認識?”
“這賤人,前世害苦了劍君大人,連這一世也要與我搶麼?!”
“她憑什麼能趕在我的前面?!”
純陽子原本只是看著趙府出來的人,還想著哪一個才是木槿要找的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耳畔邊“咯咯咯”的聲音,疑惑地看向木槿,卻發現木槿面目猙獰地死死盯著窗外趙府的方向,手扶著座椅扶手上,而聲音正是扶手被她捏得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