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箴並沒有向那位小妹多加介紹自己的身分,反正她在這兒只算是個補空缺的,她不會永遠在此,不用花大多時間去熟識彼比。
她朝彼得走去,再多人投以同情的目光她也不在乎了。
“你好,我是曾小箴。”
還沒走到彼得身邊,只差三步遠的距離,彼得就因旁人對他說了幾句話自動轉過身來了。
“你的臉怎麼了?”
很少人會對頭一次見面的人問出如此唐突的話語,而彼得卻以此做為開場白。
不過是個傷疤,看來是可怕了點,她現在可以瞭解那些陽光基金會的會員平常出門時的感受了,人們過於注重外貌,有時外貌也成了評價一個人的標準之一,她之所以會做美髮這行,也是因為她瞭解外貌之於人的重要性,這會兒她出現在這個特別注重美的工作領域,臉上的淤青腫脹自然會引來眾人的目光,也許他們不願有個這樣的工作夥伴吧。
小箴將心頭的想法藏住,卻忍不住撇撇嘴,揚起一抹略帶諷刺的笑。
“受傷。”小箴簡單的答。“我是曾小箴,你是彼得?”
“嗯。”彼得似乎沒把她的自我介紹放在心裡。“愛咪!愛咪!”他呼叫著夥伴。
一個正在試裝中的模特兒不耐煩的回過頭來。“幹嘛?”
“你有沒有把我上回給你的藥膏帶回來啊?”
虧他們有本事這樣隔空高叫對話,更多的注目朝這兒射來,小箴抿起嘴沉默的看著眼前的變化。
“在我包包裡。”
“拿給我!我現在就要。”
“真煩!”愛咪不耐煩地從包包內掏出一盒藥膏,朝彼得丟了過去。
彼得俐落的接住了藥膏。
“喏!這給你,很有效的,擦了以後很快就會好。”
“對啊!對啊!彼得那個藥真的很有效耶!”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空氣突然燥熱沉悶了起來,小箴只覺得無法習慣這突如其來的關切,跟彼得聊天的那一夥人全朝她圍了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是大家早已熟識一般的聊了起來。
“你在青絲工作對吧?我是芬。”
“你好。”小箴臉上維持著慣有的漠然神情。
“青絲的”狀狀“不錯,我上回有個客人給他做過,他手藝挺棒的。”另一名叫保羅的說。
“嗯。”小箴只是含蓄以對。
“美梅一直說你挺行的,能把她做了三年的楊小姐搶去。”
“過獎了!”
“這麼行啊?”一個尖銳的嬌聲說道。
大家全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出聲的人。
“湯湟要的可是頂尖的設計師,你確定你行嗎?”嬌嬌朝著小箴的方向走來。
小箴聳聳肩,沒有作聲,雖然沒料中會過著這陣仗,但她還不至於應付不來。
“彼得在法國學髮型設計,保羅跟芬都是日本留學回來的,我是在香港學了三年,組長美梅更是可以開課授徒的高手,你呢?你的手藝是哪學的?”嬌嬌後面那句話問得很挑釁。
“臺灣。”小箴一向不是會隨別人情緒起舞的人,就算她沒有受過正統的髮型課程訓練,但那又如何?
近看著那位叫嬌嬌的女子,其實可以發現她還挺好看的,至少眉眼全齊,一身豐滿多汁的嬌樣,像極了嬌氣十足的辣女郎。
“身為髮型師,你好像不怎麼打理自己的頭髮嘛!”嬌嬌瞥了一眼小箴全然沒經過特別設計的髮型,輕蔑的說。
“我的工作是負責照料別人的頭髮。”
“小箴,你的髮質非當好,常護髮嗎?”芬撩起她的發,半是讚歎半是有意要轉開話題。
“沒有。”她從不對自己的髮絲費心,要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