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正仁很肯定:“少主他不知道。”
我蹲下:“你不怕死麼。司徒家的少夫人沒什麼權,殺一個家奴卻很容易得很。你知道,我是什麼出身的。從來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條人命。三天一個絕症就好了,司徒墨揚他什麼都沒問?”
黃正仁顫了下,堅定地說:“少主他沒問,也不知道……”我手中的刀淺進了他的脖頸,貼在動脈,他閉上眼,聲音很小,“少主的命令從來沒有人能夠違抗。”
哐啷——我手中的刀落下了……
我聽到了凍結的血液在破碎的聲音,一點一點,滴入心裡……
那番話,三個月了,三個月,因為司徒夫人的話,我的血液凍結了三個月。無論他做任何事,我都在忽視,即使偶爾,心會稍稍觸動,我都用無所謂,不在意的態度在掩蓋。
我告訴自己,那是他的伎倆!和森林中一樣的伎倆。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可以做到明知洪姨說謊的情況下,還順水推舟,住進天心吧。
其實,這個答案,在黃正仁推門的瞬間,我就知道了。倘若,司徒墨揚在洪姨說病好了以後,才知道這幫醫生在撒謊,那麼這幫醫生定是沒命了。我今天就是在這等死,也不可能等到這個叫黃正仁的男人出現。
只是,我還是想,親耳,聽到醫生說那句:“少主的命令從來沒有人能夠違抗。”
他在預設,預設司徒墨揚向他們下了禁令!
這條禁令就是,不許任何人知道,他已經知曉洪姨在裝病!
他是這麼驕傲,因為,我一句,不想他在天心吧清場,他便真的沒有清場,被一幫聒噪的女人圍著。
五年前,我曾在大街上彷徨的流浪,沒有金錢,沒有食物,也沒有任何人認識,更可怕的是沒有任何記憶!流浪,和瘋狗乞丐搶食的那一個月,我就像一個活死人,和一隻動物沒有區別。只知道,吃完就睡,睡完就吃。走在繁華都市的街頭,我曾那麼害怕,被人忽視的感覺,就像空氣一樣,有一天,哪怕死了,也不過如一片落葉被人毫無在意地掃走。
所以,在辣雞撿我回去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於小晴,你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存在著!無比光亮的存在著!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你。
所以,我囂張,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告訴別人聽,我是特殊的!就算必死!也要所有人記住我!
而我,也確實做到了。
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是一個永遠不會倒的於小晴!
只有他,知道我囂張的緣由,知道,我需要彪悍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所以,海上,他放開雙手讓我自救,可是,失誤了。我怪他,也恨他。
他沒有解釋,默默地藉助洪姨的謊言順水推舟。
到後來,我開始討厭他的光芒,因為他的光彩遮住了我身影,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所以,我要當眾下他的面子,破壞他的淡定!
他知道緣由的,他知道,我在恨自己不夠他強,所以他製造機會,讓我鍛鍊。讓我有一天也能閉著眼睛辨認出幾十種毒品前體。
他沒有解釋。一直在慢慢等我頓悟。
這一切到底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
是密林溫柔的續集麼?
他算定我有一天會回頭發現他默默做的事,所以在前面佈局等我?假如是這樣,他就太瞭解我了!為什麼,5年了,從來沒有人瞭解過我,第一個出現瞭解我的人居然是一個有可能向我設下騙局的人!
三個月佈下的騙局,加上他是第一個瞭解我的人。值得,值得我再試一次。
……
晚上,7點,照常來到別墅。
七嬸躬身道:“少爺說,他還沒空,讓少夫人在大廳裡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