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任三郎攥緊拳頭,這人根本什麼都不懂,像這種人,像這種能夠隨意對同伴開槍的人,憑什麼去評價御坂。
他不顧友成信勝扯著西裝後領的動作,狠狠揮出拳,寧願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要把這人先揍得半死再說。
友成信勝看著眼前被勒得額頭青筋暴起、動作卻不停的男人,眼皮跳了跳。
大澤!你的部員怎麼都是問題兒童啊!!都一年多過去了,半點改善都沒有嗎!!!
“白鳥——!”友成信勝臉上一派嚴肅,用更大的聲音向一旁招呼道:“你們過來!把他給我拉住!!”
像是被喚回了神,御坂凪將視線鎖定這處騷亂,抬腳走了過去。
正在用力拉扯白鳥任三郎手臂的警員,突然覺得背後一涼,緊接著毫無波瀾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麻煩讓一下。”
“啊——哦,好的。”
他鬆開手,讓開位置。
青年衝他點點頭,“謝謝了。”
聽上去怪有禮貌的,所以剛才命懸一線的感覺果然是錯覺吧。
白鳥任三郎正在氣頭上,察覺阻止的力道小了點,又是一拳狠狠揮出,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抓住。
“可以了,白鳥。”
那人頓了頓,補充道:“片桐前輩不會希望看見你這樣的。”
白鳥任三郎閉了閉眼,顫抖著撥出緊憋著的氣,緩緩站起身。
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西裝和髮型,又變成了平時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只有還在起伏的胸口,手關節處揍人時留下的擦傷,能察覺到這人剛才的失態。
他衝著御坂凪笑了笑,“你說的對,片桐前輩怎麼樣了?”
“……”
青年蹲下身,在被揍得半死的人身上摸索著什麼,並沒有回答。
他掏出一部手機,拋給白鳥任三郎。
“留著,證物。”
“哦。”
白鳥任三郎沒有顧及一旁鑑識課警員欲言又止的眼神,將東西收好。
就在他低下頭的剎那,刀刃反射的寒芒從眾人眼前閃過。
伴隨著尖叫聲,響起的是友成信勝崩潰的叫喊。
“你哪來的刀啊!”
白鳥任三郎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御坂不會把人殺了吧!
他慌張抬起頭,看清楚現在的情況後,稍稍鬆了口氣,“人沒死就行。”
匕首從肩胛骨處拔出,鮮血順著刀鋒飛濺,染上了青年的衣服和臉頰。
“這是警察應該說的話嗎?”友成信勝握緊青年再次揚起的手,咬牙切齒,“你小子不是平時都坐辦公室的嗎?怎麼力氣這麼大!你們幾個過來!!”
白鳥任三郎果斷上前展開雙臂,阻攔試圖靠近的警員。
“——白鳥!”
“沒事的,友成警官!御坂心裡有數!!”白鳥任三郎大聲回道。
對上青年抬起來陰霾的眼瞳,友成信勝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白鳥,你小子可真敢說!你倒是轉過頭來看看!!
在他的印象裡,御坂凪是個腦子好使、愛笑鬧騰、身體羸弱到經常(餓)暈倒的技術人員。
但這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狠意,比起他曾經抓過的那些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來說,也不遑多讓。
——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偽裝,暴露出這人不加掩飾地真正的面孔。
友成信勝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一件事,如果他現在鬆開手,那麼這個犯人絕對會當場斃命。
御坂凪手腕一翻,將匕首丟擲,另一隻手穩穩接住。
他反手持著匕首,裹挾著凜冽寒風的刀刃,朝著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