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的場面驟然反轉,讓江文道瞬間失控,他哭喊著,試圖為自己伸冤:“陛下啊,是我那無辜的院子被燒了,我何曾有過私藏之心?”
韋昕在一旁,聲音嚴厲如刀,毫不留情地斥責:“你私藏先帝御賜給安圖侯的侍官,如今院子被燒,豈不是罪有應得?若換做是我,定要將你如今所住的府邸也一併燒了!”
佘宇晨見狀,不得不介入調解:“韋老大人,還請稍安勿躁。”
她的話一出口,韋昕也就趁勢退了回來。畢竟,江文道還有一個身份是皇上姑姑的丈夫,身份特殊。
“江愛卿”佘宇晨這才轉頭看向江文道:“孔雅君是否是在你被燒燬的院子裡?”
“江愛卿。”佘宇晨終於轉頭看向江文道,目光深邃,“孔雅君是否真的在你被燒燬的院子裡?”
江文道不敢有絲毫隱瞞,他顫抖著聲音回答:“孔雅君與我兩個兒子年齡相仿,她孤身一人在外,原是出於一片好心,視同後輩,讓她留在此宅,絕無私藏之意啊。”
蒯龍冷哼一聲,聲音冷冽如冰:“她一個柔弱女子,活潑可愛,聖上也曾親眼見過,怎能想到毒殺親姐腹中的孩子?若無人教唆,誰又能信她能做出此等荒謬之事?”
佘宇晨輕嘆一聲,目光轉向蒯龍:“蒯愛卿,此事是否確有其事?”
蒯龍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回答:“臣所言句句屬實,陛下可派御醫前往臣府上一查便知。”
“李沛,速宣孔銘誠進宮。”佘宇晨轉頭對李沛吩咐道。
御書房中暫時安靜下來,佘宇晨為了轉移蒯龍的心思,說道:“安圖侯從西疆帶回的皮料和礦石,的確對我大蜀國有重要作用。此事,朕欲安排戶部和工部人選到西疆,協同你辦理此事。不知可否?”
蒯龍沉思片刻,隨後緩緩開口:“正好兩位輔臣大人也在。陛下所言,可請兩位輔臣大人參謀。臣倒是認為,西涼城人口稀少,不如將其定為自由商貿之地。相簿、黑沽、旗旦皆可自由交易,但需限定等級。上等材料由工部鑑定,戶部收購。如此一來,西涼城人口問題可解,安圖城也可作為防禦之城。西涼城與安圖城之間,既然無人大面積種植,便可作為相簿牛羊及戰馬的飼養場。如此規劃,西疆三城向外擴張後,封圖城及周邊可建立新城,以穩固我大蜀國腹地城池。”
他的這一提議,無論是對大蜀國的長遠發展,還是對腹地城池的穩固,都無疑是一條極佳的策略。
韋昕當即表態,支援他的提議。
而張百川卻顯得有些猶豫,他緩緩說道:“封圖城已有城主,自可按腹地城池進行管理。安圖侯所言,以勁州、西涼、安圖三城為新的西疆範圍,也並非不可。但既然涉及到商貿,又有新的相簿族融入,此事還需長遠打算。”
“張大人有何顧慮?”蒯龍敏銳地捕捉到了張百川的猶豫。
“黑沽、旗旦或許可以暫時不用顧忌,畢竟他們人口數量不多,與大蜀國交易也不會帶來太大影響。但相簿族始終與我大蜀國戰事不斷,剛休戰不到兩年,他們便自奉相簿王,而非我大蜀國屬臣,這該如何管理?”張百川憂心忡忡地說道。
“本侯便是相簿王,這又有何問題?”蒯龍語氣堅定,毫不退縮。
“安圖侯打算常駐西疆?”張百川追問道,“別忘了,你可是京都三軍統帥,此次前往西疆只是馳援。還有王猛大將軍,西疆三城該如何規劃管理?”
“那依張大人之見,該如何是好?”蒯龍反問道。
張百川對著佘宇晨深深一禮,啟奏道:“陛下,老臣以為,朝廷應派出一員老成持重之人前往統管西疆四城。王猛大將軍只是軍隊統領,其餘事務當由朝廷重臣前去駐邊,以安撫為上,慢慢引導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