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幾分嬌媚與溫婉。
這裝束與這容顏截然不符,葉貞稍稍一怔,便憶起當日棲鳳宮賜宴時出言挑釁葉蓉的女子貴人趙藍衣。不由的眉頭微蹙,俯身行禮,“奴婢參見小主。”
心道,不知這趙藍衣意欲何為?
誰知那趙藍衣竟有心為難,冷哼兩聲抬步走到葉貞跟前,卻也不叫葉貞起身。
葉貞垂眉不語,只看見自己的跟前,停駐著一雙金銀絲交錯織就的海棠花紋繡鞋,那海棠的紋路栩栩如生。晨光下,金銀絲閃爍其華,教人不敢直視。
腦子裡飛速轉動,心頭想著自己何曾得罪過她?思來想去,唯獨想起自己幫著葉蓉找尋香囊來了御花園,大抵是教人看見了,故而趙藍衣心生嫌隙,只當她與葉蓉是一路人。唯葉貞心頭清明,當日不過是葉蓉為了試探自己做的苦肉計。
但遇著趙藍衣也不能說,否則自己的身份怕是要保不住的。
思及此處,葉貞隨即道,“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哼,咱家小主到此,你為何先前不跪,可是要治你個大不敬之罪?”趙藍衣還未開口,身旁的宮娥倒先嚷嚷開來。
聞言,趙藍衣眸色微斂,髮髻上的海棠步搖熠熠生輝,赤金花瓣輕盈碰撞,發出極為曼的聲響,“連翹?”
聽得趙藍衣拖長的尾音,被喚作連翹的宮娥不由的退後一步,不再說什麼。
葉貞不說話,依舊伏跪在地,靜候趙藍衣的賜教。
但聞趙藍衣聲色冷冽,“本主記得你,那日便是你與葉貴人一道賞荷,誰知你這丫頭這般不仔細,連帶著葉貴人一道跌入湖中。不知可有此事?”
“小主所言句句屬實。”葉貞心下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哪日與葉蓉在一起惹的禍端。
但既然趙藍衣將自己與葉蓉擺在一處,只怕便沒這麼容易聽自己辯解。多說無益,葉貞複道,“不知小主還有何吩咐?”
趙藍衣冷哼兩聲,“這麼急著要走,莫非做了什麼虧心事?”
葉貞的心當下咯噔一聲,看樣子今日,趙藍衣斷斷不會輕縱自己。思及此處,葉貞斂了面上所有神色,“小主蕙質蘭心,自然不會與奴婢開這樣的玩笑。奴婢惶恐,不敢有虧。”
“好一張尖牙利嘴!”趙藍衣乾笑兩聲。
只這笑聲,卻讓葉貞的心砰然如墜冰窖,徹骨寒涼。
70。離歌
葉貞不緊不慢的扳直身子,平靜的臉上沒有半分波瀾,“奴婢多謝小主讚譽。'**' 只是奴婢奉了尹妃娘娘的命,出來收集露珠,若然耽擱了,只怕小主……”
“哼,你拿尹妃娘娘壓本主?”趙藍衣目光爍爍。
便是無需抬頭,葉貞也知道自己的頂上,趙藍衣聽聞尹妃時,面色泛青的表情。尹妃,到底是四妃之一。趙藍衣不過是個貴人,如今雖說依附了貴妃,但終歸還是不得力的。要動尹妃身邊的人,怕她還沒有資格。
“奴婢並未此意,左不過據實相報罷了。小主若是不愛聽,便只當未曾聽見。若然有任何懲處,奴婢甘願領受。”葉貞不卑不亢。
趙藍衣冷笑兩聲,“既然如此,起來吧!”
葉貞眸色微轉,恭謹起身,只是半躬著身軀呈現溫和順從之態,絕不叫趙藍衣逮絲毫紕漏。然便是她萬般小心,雞蛋裡終歸還是有骨頭。
但聽得連翹一聲冷喝,“放肆,小主叫你起身,你卻只行常禮而不是大禮,便是這般無狀衝突了小主,可知該當何罪?”
“哦,是嗎,是衝突嗎?怎麼奴婢瞧著是你這丫頭無狀,對著華清宮的教習嬤嬤也敢頤指氣使,便是你們家小主尚且未說話,你這賤婢倒開始當家做主了!”一聲清凌凌的話語從假山後頭繞過來,人未至聲先至。
眾人心驚,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