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顰一回首,一步一傾城……鳳嫣然斟酒的動作微微一顫,長如羽扇的眼睫輕巧的眨了眨,移步間,已經來到了雲璟的身邊。
“拙劣之詞,讓花魁娘子笑話了。”他的聲音,如一陣帶著暖意的風,吹散了鳳嫣然心裡的冰凌。
“謝公子爺贈詩。”鳳嫣然曲膝行禮,然後如蜻蜓點水一般悄然的從他身側掠過。
在座諸位的身份,她隱約已經猜到了一二。方才最先開口說話的人應該就是當今太子云昊,而他喚名七弟的男子,應該就是七皇子云璟。
想到這裡,鳳嫣然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酒壺,細長的十指指尖有些微微的發白。這個男子,眼波輕斂,英氣十足,說話時笑意淺淺,卻未達眼底。
這樣的人,若非城府極深,就是玩世不恭。若是前者,只怕很難交心,但若是後者,只怕即便是再貼己的接觸,也根本套不出什麼有用的話語來。想到這裡,鳳嫣然心裡只覺得涼了幾分,耳畔迴響起幼時那個喚作父親的男子將自己送給族長的託辭來,“留在族長身邊,以後長的有幾分姿色了,仍憑族長是自己收了也好,還是用作它處也罷,都是這個丫頭的福氣呢。”
區區十兩銀子,就把自己嫡親的女兒給打發了。每次想到這裡,鳳嫣然的眼底都會透出一絲異樣的寒光。
人,活一世,賤如飄萍,若再無用處,則死不足惜。想到這裡,鳳嫣然忽然抬頭笑了,笑的清如明月,魅惑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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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葉書懷出現在了素錦苑的門口。芙香正巧了那日並未出門,便是大方的邀了他進來。
“世子爺可趕巧了,我也有好兩日是歇在茶舍的,昨兒個半夜才回來的呢。”芙香一襲桃紅罩衫,下面配了一條月牙色挑線羅裙,整個人看上去春光明媚,令人心情愉悅。
“也不瞞夫人,在下是特意讓人守著等夫人回來的。”葉書懷面露難色,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如此直白,芙香倒是愣住了,“哦,那世子爺找芙香所謂何事?”
“這……”
見葉書懷欲言又止,芙香屏退了身邊的言歌和紅蕊,又開口道,“世子爺直言無妨,看芙香能不能盡一些綿薄之力。”
“夫人和蘇大人相熟麼?”斟酌了好久,葉書懷終於溫溫吞吞的開了口。
芙香一聽,心思立刻被挑了起來。她不動神色的將手中的杯盞擱在了桌上,眼隨手動,實際上是想看仔細葉書懷此刻的神情。就見葉書懷眉宇間有一股淡淡惆悵,整張臉上寫滿了“煩心”兩個字。
“蘇大人,是蘇伯年蘇大人嗎?”芙香明知故問。
其實葉書懷會問起蘇伯年是在芙香的意料之中的。近日這段時間,只要她同葉書懷見著面了,就會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及蘇伯年。說他老當益壯,說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說他醉心桃源淡泊名利無心政事,說他……總之就是想著法子的將蘇伯年的種種優勢展現在葉書懷的面前。當然,還要說的不著痕跡,毫無破綻,看似無心,信手拈來。
“是。”葉書懷點了點頭,“總聽起夫人提及蘇大人,想當年蘇大人也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只是那時候在下還年幼,沒有機會能一睹大人的風采,現在想來實在遺憾。”字裡行間,葉書懷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是啊,大人說陽春三月,理該出去走動走動,這不,上個月剛剛出了遠門。”芙香卻好像沒有聽明白葉書懷話中隱沒的含義,徑自在那裡絮叨著別的,“這麼說起來,我似乎也快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
“夫人是怎麼和蘇大人認識的?”葉書懷眼中自然閃過一抹失望,卻還是不甘心的再問道。
“是姑姑引薦的。”這點芙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