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旁邊的一處宅院買下。濯宇和無天的意思是覺得既然皇上都下詔了,他們自然脫不了身,那就乾脆住到京城去。濯疏言覺得合情合理自然不會有什麼疑惑,只是無輕卻站在一旁一直心事重重。
這一次南下的隊伍很是壯大。濯疏言抱著小魚兒和無輕一起坐在馬車裡,澤湮墨騎著躍雲走在隊伍最前邊,一身黑衣,頭戴黑紗帽,黑與白的對比本就強烈,再加上他周身散發的寒意,讓他成為最顯眼的存在。一路上經過的人都因為他身上的氣息不敢直視,卻又因為他身上那份神秘而下意識的想要偷看,如此矛盾的一個人,將周圍的人也一樣變得矛盾。
在他兩邊是騎著飛龍的裴隱和騎著赤火的鐘離雲初。飛龍是匹黑色駿馬,雖然沒躍雲白的那麼扎眼,但也極之霸氣,若說躍雲的強悍是來自於他惡劣的個性,那飛龍的強悍就來自於他天生的氣勢,往那兒一站就知道是元帥的馬!躍雲和飛龍一路上總是在較勁,什麼都要爭上一爭。每次他們停下休息的時候,這兩匹馬經常會突然發瘋似的狂奔。第一次見到時濯疏言嚇了一跳,不過裴隱笑笑得說他們就是這德性,在越陽關也經常這樣去賽跑。而每當這時候就顯得鍾離雲初的赤火很特別了,比起前面那兩匹爭強好勝的馬,這赤火是溫和得多,在那一黑一白每次鬥起來的時候,它都是獨自在一邊閒庭信步,一派風清雲淡的模樣……
濯疏言不禁感慨,真是物似主人形……這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馬,澤湮墨性子彆扭,這躍雲也怪的要命!裴隱手握全天歌的兵權,飛龍自然也是氣勢非凡,鍾離雲初溫溫和和雲淡風輕,所以赤火也一派悠然自得。不過裴隱卻笑著說,越是溫和的人發起脾氣來才越恐怖,因此鍾離雲初和他的赤火要真著急起來可是會相當可怕……
濯疏言心中期待,她還真沒見過鍾離雲初為什麼事情著急上火,總是見他微微笑著,還真想見見他失去理智的樣子啊!
一路上澤湮墨很少說話,濯疏言也抓緊一切機會觀察他的臉色,可惜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很少摘下他的紗帽,濯疏言無奈,這人擺明了就是不想領自己的情。
澤湮墨的八個影衛全部跟著,每一天都會有兩個不同的影衛趕馬車,其餘不當值的那六個就會隱在暗處默默跟著。濯疏言和離影兌影關係最好,每次輪到他們趕車就會坐到外邊去和他們聊天,她一直很擔心不當值的其餘六個影衛,他們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就那六個人卻要步行豈不是會太累?
但是離影卻微笑著讓濯疏言不用擔心,他們是經過無數殘酷的經歷才能成為澤湮墨的影衛,只是走走路那簡直就是太過幸福的事。兌影在一邊直翻白眼,離影這臭小子簡直就像是澤湮墨的翻版,手段凌厲卻冷冰冰。同樣的,離影也和澤湮墨一樣只在濯疏言的面前微笑,唉,這濯疏言真不知道是仙還是妖,一個個都受她的蠱惑。
不過後來想了想,自己其實也是很喜歡她的……他們八個影衛各個都有不同的血淚,都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生存下來。除了澤湮墨,就只有濯疏言真心對他們好,每天晚上都會額外給他們八人煲湯喝。所以他們八個人都決定,這一輩子除了對澤湮墨效忠之外,若濯疏言有什麼危險他們也願意付出生命……
一路往南的速度並不快,澤湮墨也不著急趕路,眾人都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都這麼多年了,沐華郡主的事還是在深深影響他。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半個月後終於是抵達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江南地域最富庶的一個城————魚鳧。
“葑田連沮洳,鮫室亂魚鳧。果然是江南魚米之鄉啊,到處都是水。不如等會兒去畫舫上吃飯如何?”裴隱微笑提議。他小時候的生活環境特殊,在百年前就該被滅門的裴家機緣巧合下一息留存。之後裴氏一門就一直隱居。裴隱自出生開始行動就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