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此等鼓舞士氣之舉並不罕見,起初並不以為意,接到永安戰報才將曹魏用心猜了個大半,沉默片刻後召來眾將。
“文長即領三千兵馬北上,當道設防,接應我大軍。”
“是!”
“王平、馬岱各領五千兵馬,一路駐紮街亭北面密林,一路在街亭舊寨駐守,待我大軍退兵至街亭時,三軍一齊殺出,擒拿曹真!”
“是!”
“伯約即領一萬兵馬,會同上邽守軍,依照錦囊之計行事,務必在五日內安排妥當”,諸葛亮將一個錦囊遞與姜維。
“是!”
深冬的寒風裹著雪花,罕見地吹過了秦嶺山脈,將漢中、成都的天空繪成了濃厚的灰白色。拇指般大小的雪花在北風中呼嘯著四處亂竄,硃紅色的宮牆掩藏在雪白色之中。
成都未央宮,後主劉禪也接到永安急報,急至丞相府與代領丞相府事的張嶷商議應對之策,董允見劉禪失據,連勸諫道:“永安情況不明,丞相大軍尚在關中,若陛下舉止失措,使群臣動盪,必致軍心不穩,敗壞全域性。陛下正應坐鎮成都,安撫軍民,征伐蜀中青壯,選派能戰之將援救永安,待丞相大軍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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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所言甚是,是朕失據了”,劉禪擦了擦額上汗珠,“愛卿之意如何?”
“陛下宜宣召長史張嶷、參軍蔣琬入宮商議,並遣可靠之人急赴關中報與丞相。”
不多時,張嶷、蔣琬二人從側門入宮,未等劉禪問話,卻聽得殿外譙周、杜瓊等人求見。董允暗道不好,即令親衛攜手令至守備司。
只見譙周、杜瓊幾人匆匆上殿來,跪倒便拜,痛哭不止,“陛下!長安有密報傳來,丞相大敗撤兵,恐遭不測;吳軍趁勢西進,已取了永安、涪陵,兵至江州,長驅直入。陛下!”
“愛卿可有破敵之策?”
“陛下,丞相神人之智,尚不能敵曹魏兵鋒,如今蜀中兵馬盡失,已無力再戰。不如北向稱臣,乞請魏主共據東吳,以保成都宗廟無虞!”一旁的杜瓊起身道。
“這……”劉禪從軍報得知永安戰敗,不料又聽聞諸葛亮已在關中戰敗,更加亂了方寸,怔在原地僵住,彷彿千鈞重擔驟然而下,壓得趴在地上不得喘息。
“關中並無軍報傳來,大夫怎麼輕言?”董允厲聲道。
“蜀中商隊親眼看到曹魏慶賀大捷,有數百兵士被押往洛陽獻捷,豈能有假?”
“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東吳偷襲荊州殺我大將雲長,先帝曾舉全國之兵伐吳,兩國結下血仇,只因強敵在北故而擱置仇怨。如今川蜀國破,東吳豈會善罷甘休,不如早降曹魏,可保宗廟祭祀不絕!”
“徵東大將軍拜見!”兩撥人馬在殿中爭執不下,劉禪沒了主張,忽聽得殿外宮人來報。
劉禪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傳子巖將軍,不必下馬拜見!”
原來諸葛巖才到成都郊外大營,便得到永安方向急報,吳軍已經越過兩國邊界進至涪陵,即要入宮拜見劉禪,請命救援永安。
漫天的雪白色中,只見一驃紅甲騎兵踏雪而來。沒有了呼嘯的北風,點點白雪彷彿靜止的鹽粒一般,靜靜地從濃重的灰白色天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宮殿飛起的角樓上,堆起一個個小雪堆,砸落下來,將飛簷下的風鈴碰得叮叮作響。
輕盈的雪花落在紅甲上,彷彿消散在赤紅色火焰中,不見蹤跡。通往宮城的主街上,百姓退到路旁,抬頭看著戰馬上的少年和身後的火紅色旗幟,其上的火紅色如同血液一般濃重,透出濃濃的血腥味。
“是諸葛少將軍!”
“是諸葛少將軍!”
“諸葛巖求見陛下,煩請通報!”諸葛巖一襲紅甲,立在宮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