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認不諱,明日將上書陛下及丞相,將如實遞交孔府田冊、人口,繳納賦稅。本將也已經答應孔偏,此罪狀將由本將保留,保得孔府富貴“,諸葛巖走到杜瓊面前,”本將給了孔偏一生一死兩條路,這是他選的生路。這兩條路本將也想讓杜瓊大夫挑一挑。“
“你……本官斷無謀逆之舉,休要要挾與我……”
“杜瓊大夫不必緊張,大夫不必自認此罪,只需在明日孔偏上書時附議即可。杜瓊大夫若是不想選生路也可,末將就在此地協助大夫畏罪自縊,屆時大夫府上三族皆不能倖免。”
“你……”
“若杜瓊大人不肯引罪自縊,我只能上報大人府上全部畏罪自縊身亡”,諸葛巖轉過身,緩緩走出堂外,“我在門外等候大人一刻鐘,請大人早做決斷。”
“我……”
諸葛巖自顧自推開門,與張嶷走出門外,向親兵點了點頭,將一眾杜瓊府上人員羈押起來,左手握在劍柄上,眼神中似乎露出一絲不忍,但轉而就被冰冷替代。
只聽得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若是我將府上產業上報,安享晚年,將軍當真能保我杜府榮華富貴?”正是杜瓊癱軟一般的聲音。
“杜瓊大夫乃是蜀中名流,自當如此。大人往後依舊保有這偌大的家業,坐享富貴清名,何等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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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將軍,丞相可知將軍如此行事?”
“丞相天人,我乃蠻夷也。”
在譙周府邸上,諸葛巖正看著譙周起草上疏,手止不住地顫抖著,邊寫邊瞄向諸葛巖及張嶷。
“將軍,先帝入蜀時我曾勸諫蜀中氏族相迎,漢室傾頹曹氏篡漢之時我與丞相同勸先帝即帝位,兢兢業業侍奉先帝與陛下。譙允常一世清名,將軍豈可如此啊?豈可如此?”
“譙太史,蜀中百姓苦氏族久矣,閣下素有清名,如今又首倡氏族據田納稅,捐田富民,實乃國士,將為蜀中百姓稱頌也!”
“譙氏基業毀於我手也!”譙周捧起書簡舉到諸葛巖面前,痛苦道。
“譙太史乃蜀中大儒,飽讀詩書,豈不知天下氏族積弊已久,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荼毒天下,為一族之私利而損天下百姓之生路,豈是聖人之道乎?”諸葛巖卻臉上一冷,想到司馬氏掌權後的弱晉、五胡亂華,幾乎忍不住要啐一口。
是夜,成都守備司查禁酒館八座、客棧三座、錢莊兩座、商號十一家,捕獲曹魏及東吳探子七人。而丞相府中,諸葛巖將一份供認罪狀及三份上疏呈到諸葛亮面前,“丞相,蜀中豪族以杜、譙、顏、孔為首,三族已上疏請願據田納稅、上報隱戶,並捐出部分田產。聽聞顏氏一族老將軍顏嚴乃大義之人,末將想請丞相勸諫之。”
諸葛亮將書簡攤在案上,藉著燭光細細去看,卻一抬頭看向諸葛巖身後的張嶷問道:”此事果真如子巖所言,乃是杜瓊、譙周所謀?“
“丞相,孔偏已經供認,杜瓊、譙周尚未認罪,此事到此為止再派人暗中查訪是最好的結果了”,張嶷頓了頓看了一眼諸葛巖卻不見其神色,“杜瓊、譙周乃是蜀中名儒,孔偏亦是聖人之後,此事報以曹魏間諜所為,並可威逼三族上報家產正可推行革新之政啊。”
“子巖你意杜瓊、譙周二人如何處置?”諸葛巖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十分蒼老,微微眯起眼睛,彷彿在做痛苦的決策。
“兩位大人以天下大義為先,大公無私,自然是上表為其請封、保其高官厚祿、子弟榮華富貴不絕,作為天下氏族表率。”
“此計謀劃幾何?”
“削弱氏族之事末將在西涼時便有意為之,只是益州形勢不明,勢力盤根錯節不好下手,今日聽張嶷長史言道孔偏乃是杜瓊妻弟,便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