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差不多了。”羅爾縱身一躍,抓著纜繩站到船沿上:“恕我失陪,我得在海水裡呆一會兒,溼潤一下面板。”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幻想號看到了陸地。
珍珠群島就像一串散落在大陸西方海洋中的珍珠——許多島嶼和礁石散佈在維多利亞灣和龍顎海峽之間的廣闊海域中,而其它更多也更神秘的,則一直延伸進陰雲籠罩,肆虐無常的風暴洋深處。
幻想號停泊地島嶼大致上是一個參差不齊地馬蹄鐵的形狀,其間形成了一個平靜無風地港灣。整座島也不算小,島上甚至還有海洋女神的神廟。所以,這裡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一個海上船隻的集散地和避風港,大量水手,商人,海盜。投機家和在陸地上呆不下去的逃犯來來去去。憑藉對珍珠群島海域的熟悉和不怕死的亡命精神拒絕來自大陸的統治,以他們獨特的法規和方式生存。把島嶼當成他們的樂園,歇腳、享樂、交易,甚至讓剛下船的摩利爾覺得,這裡有著幾乎不次於瓦坦城港口區的繁華。
但是賽蒙比初次來此地的摩利爾注意到了更多東西。
負責船舶登記的工作員換人了,而且手續比賽蒙上次來時要麻煩得多,在港口巡邏計程車兵也增加了。港口裡的船不少,但是進港的不多,出港的幾乎沒有,如此缺乏流動性可有點不正常。雖然懷著對島上不正常氣氛的疑惑,賽蒙回來後依然給水手們放了假,不放也不行,因為這幫傢伙都憋瘋了——不過二十六和另外幾個奴隸依然要留在船上。
“尊敬的法師,”他對摩利爾說:“請原諒我的失陪,我有些私事要辦……哦,您可以去‘破碎頭骨’旅店休息一晚,它就在街道的盡頭,羅爾可以帶您去,那是島上最棒的地方之一了,一切費用包在我身上!只要記賽蒙·哈瓦里安的名字就可以了!”
摩利爾微微頷首,但是拒絕了讓羅爾帶路地提議。因為海精靈現在明顯心不在焉:“我們會找到那個地方的。我可以在島上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別緊張,賽蒙船長。不會讓你付錢的。”
賽蒙施了一禮表示告別,摩利爾注意到他的捲髮和小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弄得既漂亮又整齊。
這傢伙和歐沙利文倒是有點像。摩利爾沿著街道走開的時候想。
賽蒙在擁擠不堪雜亂無章的建築中間穿行。這些依島上地勢而建地房子簡直就是迷宮,但是卻難不到賽蒙。他七拐八拐,硬皮靴踏在木板階梯上發出獨特的聲響,最後鑽進一條僻靜地死衚衕。在一扇鐵門面前停下來。
他上前一步敲了敲門,腳下傳來不正常的觸感。低頭看去。一隻從門旁垃圾堆裡伸出來的手臂在已經昏暗的天色下卻顯得蒼白異常,黑紅色的血混著骯髒的水汙沿著屍體所在的位置一直流淌到賽蒙地腳下。
賽蒙咧了咧嘴,為這可憐的傢伙默哀了一秒鐘。鐵栓的摩擦聲讓他抬起頭,看到鐵門上的小窗裡出現了一張肌肉有點過分發達的臉。
“該打掃一下了,安迪。”賽蒙好像老朋友似的和開門的大漢打招呼,但是大漢只是偏了偏頭,示意他跟上。
鐵門裡面是個小小的庭院。幾個彪形大漢正在玩牌,他們身邊都放著武器,看都沒看賽蒙一眼。
從一個側門進去,小小地房間裡沒有樓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欄杆的方形吊板,賽蒙站上去仰起頭,讓上面拿著弩的衛兵確認無誤之後,才絞動輪盤。吱呀吱呀的把他吊上去。
佈置奢華的房間內沒有窗戶,好幾盞鯨油燈把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地,但是空氣依然很清新,一點沒有氣悶的感覺。
“待在那裡,別弄髒了我的新地毯。”在四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拱衛下的房間的主人制止了賽蒙走上前來鞠躬行禮的打算,而是讓他就那麼站在吊板上有點尷尬的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