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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鐘,牧子深就分別收到三人的答覆,都是一張婚紗照,然後是一句簡單的“真的”兩個字。
牧子深就真的緊張了,惴惴不安的心裡空落落的,他端著青梅酒起身,一口喝下後又去倒了一杯龍舌蘭,然後他就迷迷糊糊地倒在沙發上,昏醉過去。
再醒來之後,窗外夜色深沉,腦袋昏昏沉沉的隱痛;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任由蓋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進自己的臥室,開啟燈,電腦已經關了,書桌上那開啟的淺色天鵝絨筆記本還攤在那裡。他走過去,正要合上那筆記本,卻發現攤開的那一頁的紅葉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栩栩如生的印記,彷彿一張老照片那樣,珍藏在紙頁上;他大驚,慌忙翻開下一頁,也不見那紅葉,最後將那筆記本展開抖動,才零落下三五片枯紅的葉片。母親從客廳走進來,看著牧子深呆傻的動作就小心地問:“子深你在幹什麼?不會是夢遊吧,你可別嚇媽。”
“媽,我夾在書裡的楓葉你見了嗎?怎麼沒了?”
“噢,你說那些楓葉啊,我給掃了,窗戶也不關,風那麼大,滿屋子都是小楓葉,我以為是外邊吹進來的呢……
“掃哪了,垃圾倒了嗎?”
“沒倒,在廚房……
牧子深奪門而去,將廚房打包好的垃圾攤開,那些小巧的巴掌大的紅葉就出現在眼前,它們受到了擠壓與摧殘,身上粘著剩飯與汙漬,不再平展如初。牧子深長吁了一口氣,默默地將垃圾重新打包好,第一次在心裡覺得,裝修冷石街————哦不,新溫暖社群的房子是十分有必要的。他裝作一臉疲倦的勸母親回房去睡,母親可能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就聽話的回去了。
牧子深回到自己的臥室,站在窗前,看著腳下幾十米遠的蕪城街道,覺得可笑,怎麼會認為這楓葉是從外邊吹進來的那,是美國的龍捲風啊,說捎帶點什麼就捎帶點什麼!末了就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啟電腦釋出了裝修招標的訊息;然後點開那幾封郵件,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十月十號說到就到,牧子深這天起了個大早,特意去看了日曆才發現這一天陰曆是九月十號,這是一個熟悉的日子,是秦愛人的生日。大概就是惡作劇吧,可能是蘇木梨回來了,就想借著秦愛人過生日大家聚一聚,牧子深這麼想著,才發現一晃八年過去了,秦愛人也有四十多歲了,回想起當年她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裙裝,長髮披肩的模樣,牧子深不由自主地就笑了,笑那時自己的幼稚,笑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蕪城十月份的大街上已經泛出些清冷,牧子深把放下的車窗又升上去,心裡懷著眾多不解,時而淺笑,時而深沉的穿過蕪城大道,走在一片青黃不接的田野上。
西城花園酒店,是這兩年蕪城結婚的一個標準,它依河而建,有一片近千平米的沙灘草原,人們就是衝著這片沙灘草原,才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放心地種在另一個人心中。牧子深到的不算早,因為那些吃著糖果嗑著瓜子的老人高訴他,但凡年輕點的,都跟著去接新娘子了;這新娘子接得新奇,說要跑什麼幸福馬拉松,這繞一圈回來,還能趕上吃中午飯嗎?
牧子深一驚,這假戲也做得太真了吧,於是多找了幾個老人一問,要麼是左家的親戚,要麼是王家的親戚,秦家蘇家的也有,就連外國人也有……牧子深這才覺著可能是真的,是真的這三個人要湊在一起結婚了,當下就一陣心急,問清了接新娘子的路線,就一腳油門追了出去……還沒走出希望的田野,就看到前邊擠擠攘攘的一大群人,朝東迎著高升的太陽,正高興地奔跑……
牧子深把車開過這人群,果真就看到為首的三對新人,正是左朝歌和那個廣東妹,秦愛人和那個一臉忠厚相的王先生,蘇木梨旁邊就跟了一位人高馬大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