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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決定了以後,牧子深就去物業中心拿了房子的平面圖,然後準備回去在網上招標,找一家靠譜的裝修公司。再走上楓葉街時,看到那兩條火紅,他不由地加快腳步,後悔自己沒開車出來,他想要趕緊回去找找,看當年的那本淺色天鵝絨筆記本還在不在。
像他這樣懷舊的人,找一件舊物自然不難,事實上那筆記本一直就放在他的書桌上,只是他這過於匆忙的八年,下班就直接坐在了電腦桌旁,向來無暇顧及那堆滿書籍的鋼化玻璃書桌。現在他坐在那桌子前,那桌子上竟一塵不染,縱然各種書籍堆的患滿,但也整整齊齊,想來是母親每日都有進來打掃,他卻今日才有所發現。開啟那淺色的天鵝絨筆記本,一枚枚紅葉散落眼前,彷彿一隻只小手,在對久違的他打招呼……他驀然記起在看不到左朝歌等他的第一個清晨,他拾起一片紅葉,夾在這本子的第一頁,此後三年之秋,他就收集了這一本紅葉,之後就搬離了冷石街。
他掀過一頁又一頁,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件又一件往事。從蕪城一高畢業,秦愛人左朝歌蘇木梨相繼離開,那一座小院,那一牆繁花,濱河大道上的雛菊,冷石街的一陣晚風……牧子深突然在這迷茫的時候清晰的記起,自己曾經說過畢業了要像秦愛人一樣去滿是桃花的地方支教;曾幻想著成為一名出色的園藝大師……自己是什麼時候忘了這些的呢?牧子深覺得驚奇,這類似夢想的東西,自己怎麼說忘就忘了呢!但記起了也就記起了,無非一陣懊惱而已,都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難道還能掙扎著把斷了的夢再做一遍?牧子深想的深沉了,就放下那筆記本,給自己倒一杯青梅酒;端著那青梅酒走過電腦,又想起裝修新房的事,誰知道剛一開啟電腦,就彈出三條郵箱資訊,最新的一條是左朝歌發來的,開啟是一張帶著閃亮的心的邀請函,上面寫著左朝歌先生與XXX女士,將在十月十號成婚,屆時請牧子深先生務必趕赴蕪城西城花園酒店,參加婚禮……牧子深大為震驚,自父母從南方回來後,自己同左朝歌也幾乎斷了聯絡,只是每年左朝歌回來看他父親,兩人會匆匆地見上一面,但左朝歌連一個電話號碼也不曾給他;現在竟然突然發來郵件,說自己要結婚了。接著點開第二封郵件,是蘇木梨發來的,也是一張帶著一顆閃亮的心的邀請函,那上面寫著蘇木梨女士和一位名字是一串英文的先生將在十月十號成婚,地點也在蕪城西城花園酒店!牧子深更為驚奇了,當年蘇木梨留下一封灑脫的真自我的告別信,人就去了大不列顛日不落的劍橋大學,沒想到老同學再次聯絡,竟然是一張婚禮邀請函作為開場。更讓牧子深震驚的是第三封郵件,那是秦愛人發過來的,點開一看與前兩張如出一轍,一張帶著一顆閃亮的心的婚禮邀請函,是與一位姓王的先生,日期在十月十號,地點在蕪城西城花園酒店……牧子深要抓狂了,這一定是一個騙局,分別多年的這三個人怎麼可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結婚呢!牧子深看那三封郵件的接收時間,秦愛人的那封明顯早於蘇木梨和左朝歌的兩封,但心裡仍然不解,於是分別回郵,“是真的嗎?十月十號,蕪城西城花園酒店。”要說分別多年三人要結婚了,這沒什麼可以質疑的地方,但分別多年三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結婚,牧子深不免會覺得這可能是一場惡作劇,顯然他們要捉弄的物件,就是他牧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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