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十一,教書的叫做鄭悠然,小名老七。兩人關係曖昧,彷彿兄弟又親似夫妻。
種地的那個天賦頗似解三,一畝三分地基本顆粒無收青黃不接,故而解三對其頗有好感,青睞有加。
教書的那個倒是頗有儒生風範,教學手法更是別具一格,他教出來的學生,今年鄉試,竟還有人中了生員。
解三兒知道許路遙這樣的,自然不能送私塾,這二人一瞧就是有著不可告人的背景,來這鄉間避世,倘若闡明原由,應能得到幫助。
打定主意,解三兒頓時鬱悶之氣全消,吃了許路遙買回來的那點兒豬頭肉,喝了兩杯小酒,哼著調子去找那教書先生。
禇十一的地就在解三兒那坡地跟前,解三過去的時候,禇十一正收了犁具要回家。解三叫住他,剛扯了兩句,就聽見遠處學堂放學的鐘響。
又過了一會兒,鄭先生就拎著兩袋子書晃晃悠悠的過來。
鄭先生緩緩走到田邊喚了聲:“十一。”
禇十一便笑道:“老七,解大哥有事兒拜託你。”
那個鄭先生倒沒有禇十一這般沒心機,就這一句話的功夫,便已對解三兒警惕打量,看了半天才說:“解兄弟什麼事兒?”
解三裝作沒看破,訕笑著撓頭,把許路遙的事兒說了一次。
鄭先生聽了解三兒的話,沉吟半晌。
“鄭先生,此事行嗎?”解三兒問他。
“我教是能教,只是解兄弟您把此事如此坦誠告之,就不怕我們洩露出去?”鄭先生問,“還是早就辦法封我們的口?”說完此話,鄭先生眼神猛然銳利,猶如利劍一般探究解三。
解三連忙揮手乾笑:“哎呀我說鄭先生,您瞅瞅我個落魄戶,當兵的時候就窩囊,如今解甲歸田了更是活的窩囊。您是什麼人,我能把您怎麼樣?只是阿遙身份本就特殊,您二位一看就並非常人,我若不如實相告,如何讓你們誠心幫忙?到時候事情敗露,結果豈非更難預料?”
解三頓了頓,摸了摸鬍子茬,低笑道:“況且,芮家堡下黑衣驥,持的不就是這嚴謹守一的好名聲麼?我怎麼信不過?”
鄭先生頓時橫眉冷對,差點衝上去。
解三笑吟吟也不躲閃。
禇十一一把拉住鄭先生,連連搖頭。
諸如此類,糾結種種。
最終鄭先生是答應收了許路遙這個學生。
解三喜笑顏開,遂跟了二人回家,厚顏無恥的蹭了晌午飯後,日頭漸落,方才帶著鄭先生回家,臨走時還不忘多塞了四五個饅頭,說是家裡阿遙還餓著,拿回去當晚飯。
鄭先生揹著書箱,一臉鐵青的跟他走了。
兩人在路上走了一陣,便覺得有些涼意。
鄭先生突然開口:“那個阿遙……”
“嗯?”
“恐怕留不得。”
解三暗自苦笑。這種事情,他豈能不知?
“前幾日有欽差來了禹州,聽說是朱姓王爺,結果被人行刺。行刺之人至今尚未找到。這個阿遙若是被人知曉,定沒有好下場。連帶著你,恐怕都難逃災禍。”
“朱?”解三耳朵一動,回頭道,“難道是平南王朱翊?”
“我瞧著不像。”鄭先生搖頭,“我瞧著倒像是個冒名頂替的王爺,只是比平南王更精貴。”
解三臉色變了變,偷偷摸摸又問:“難、難道是那個小皇帝來了?”
鄭先生微微點頭:“興許是。”
解三一臉茫然,摸了摸嘴巴道:“娘西皮的,這鳥不拉屎窮鄉僻壤的地方,他跑來做什麼?”
鄭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嘆氣道:“所以說若真是皇上來了,你家阿遙又行刺了皇上,皇上死了還好,若是恰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