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周翻找一番,找到自己唯一一件法器小劍,和那裝著五株變異青螢草的麻布袋。
再摸摸身上的靈石靈砂,和腰帶掛著的青螢草種,李二玄鬆了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身上的傷口,早就與破爛的衣物都凍在了一起,一動彈,就痛入骨髓,就站起來這個動作,都讓李二玄倒吸好幾口涼氣。
他感應著體內殘餘不到兩成的靈力,神情麻木,吹著冷風,看看夜空,又看看四周修路的凡人,機械似的邁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院靈田,怎麼回到木屋裡的,一頭紮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
孤寂、冰冷的木屋裡,如同冰窖。
天還沒亮,星月未消,李二玄就爬了起來。
“嘔......”
他爬到床邊,將一大口從喉嚨裡滲出來的血汙,啪嗒吐在地上,擦擦嘴,皺著眉頭圍起被子,半蹲在了床榻上,表情痛苦。
蹲了不知道多久,他扳過凍得麻木的雙腿,擺出個盤坐的姿勢。
“唉。”
李二玄深深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十塊靈石,和裝在麻布袋裡的五株變異青螢草,解下腰帶繫著的兩包青螢草種,放在床邊。
對於這個世界的實感,他雖然已經穿越過來前兩個多月,可一直沒有什麼清晰的認知。
直到此時。
他用一種酷烈的方式,明確認知到了這個世界的實感,今日的事,不論多少年他都會歷歷在目。
一時間,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覺達到頂峰。
就好像一隻躺平的鹹魚,突然看見了四周的環境,變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大海里流著的不是海水,而是滾燙的、一個冒泡就能將他這隻鹹魚吞沒,熔鍊成渣滓的通紅巖漿!
該怎麼辦?
李二玄又發了會兒愣。
他取出袖袍暗兜裡的所有靈砂,平靜地在身前分成了三份,六份,九份,最後乾脆一巴掌打散,全部都攥在了掌中。
李二玄面無表情。
無悲喜,目垂簾,他兩手合抱置於小腹前,握著三四十顆靈砂,運轉功法,開始自己穿越過來之後,最豪橫的一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