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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大部分時間裡,他卻是在粗硬的床上佔有她。野心家夢想達到權力的最高峰,同時自己卻不惜奴顏婢膝卑躬屈節。商人在一間又溼又髒的鋪子裡辛辛苦苦地賺錢,卻在別處蓋起高樓大廈,有朝一日,他的兒子,來得太早的繼承人,將因為兄弟鬩牆而拍賣財產,被從大廈裡趕出去。總之,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比一家賭館更令人厭惡呢?多麼奇怪的問題呵!人類總是愛和自己鬧對立的,他用自己目前的痛苦哄騙自己的希望,又用並不屬於自己的前程,來欺騙目前的痛苦,人類的一切行為,無不打上自相矛盾和軟弱的烙印。世上再沒有什麼比不幸更完整的了。

①這裡是指去嫖下等妓女,染上性病的結果。

當這年輕人走進賭場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幾個賭客。三個禿頂的老頭子,懶洋洋地圍坐在鋪著綠毯的桌子旁邊;他們那石膏般蒼白的臉孔,和外交官的臉孔一樣不動聲色,表明他們的津神已經萎靡,他們的心情早已不慣於激動,即使是把老婆的陪嫁孤注一擲也無動於衷。一個黑頭髮、橄欖色臉孔的義大利青年,默默地支著肘子,坐在賭桌的一端,似乎在傾聽那種老是在賭徒耳邊叫喚的秘密預告:是的!——不是。這個南國青年心裡渴望的是黃金和火爇的生活。七八個看客站成一條長廊,在等著看命運給他們安排的各種場景,賭徒的臉色,銀幣和錢耙子的動作。這些遊手好閒的人站在那裡,寂然不動,聚津會神,就象老百姓站在沙灘廣場①上,等待看劊子手砍掉人頭。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穿著破衣服,一手拿著記錄簿,一手拿著大頭針,把已出過的紅點或黑點做出記號。這是一個現代的坦塔羅斯②,他是那類只能在他們時代的一切快樂生活之外過日子的人物,是一個沒有錢財,卻喜歡在想象裡下賭注的吝嗇鬼;是那種以虛構的空中樓閣來安慰自己的窮苦的半瘋子,他喜歡與惡習和危險玩耍,就象年輕的神甫在做白彌撒③的時候,用聖體戲耍那樣。在莊家的對面,有一兩個狡猾的投機家,他們是賭場中善看風色的老手,象古代的苦役犯,再也不怕船上的漕刑,他們到這裡來只想碰三下運氣,贏了錢立刻就拿走,因為他們要靠這些錢來生活。賭場裡的兩個老夥計袖著手在大廳裡懶洋洋地踱來踱去,不時從視窗向花園瞭望,象是有意拿他們扁平的臉孔做招牌,給過往的行人看。正當莊家和幫手以冷酷的眼光向賭客狠狠地掃了一眼,並用尖細的聲音嚷道:下注吧!的時候,恰好那青年人開啟大廳的門走進來。場內的空氣頓時顯得更沉寂了,大家都好奇地掉轉頭來看新來的賭客。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老人們發呆了,賭場的僱員都怔住了,所有看客,甚至那位狂爇的義大利賭徒,在看見這陌生人的時候,心中都掀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情緒。因為在這個賭場裡,即使痛苦也應當不動聲色,窮困也應裝作快樂,絕望時也要彬彬有禮,在這種場合裡,要得到別人的憐憫,難道不需要有極大的不幸?要引起別人的同情,難道不需要十分的軟弱?或者要使這裡的人靈魂受震動,難道不需有異常悽慘的外表?事實上,當那位青年人走進賭廳的時候,他把所有這些賭徒冰冷的心都打動了,因為引起這種新的感覺的種種條件,在這青年人身上恰恰都已具備。何況,即使是劊子手,面對被以革命的名義判決砍掉金黃頭髮的腦袋的處女,有時候不是也會為她們一灑同情之淚嗎?

①沙灘廣場,即今巴黎市政府廣場,古時候是處決犯人的刑場。

②希臘神話中,坦塔羅斯因得罪眾神,被罰受飢渴之刑,永遠是水到唇邊不得喝,果子到手邊不得食。後人因此用來比喻那些渴望所欲,卻永遠不得滿足的人。

③意思是他做彌撒的時候並不誠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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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一眼看去,賭客們就從這位初次涉足賭場的青年臉上看出了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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