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聽了楊過所言,眉頭緊鎖,嘴唇顫抖,低聲念道:“師父,弟子深知過往罪孽深重,時常煩惱痛恨,不能自已。心中始終不得安樂,仿是置身於黑暗深淵,不知如何才能得以解脫?”
一燈大師道: “行事而能生悔,本為難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楊過劍眉一挑冷然道:“裘千仞,你雙手沾滿血腥,已是罪惡滔天。既然想要改錯,那便廢去你這一身修為,日後安心禮佛便是。”
“但你一身武功曾賣與異族,助紂為虐,相助異族侵奪我漢人的河山;如今還不思悔改,不去為國出力,反倒是日日沉浸於這些微末小事。”
“似你這般渾噩地活著,還不如早些死了為好,也免得留在世間徒增罪孽。”
這一燈大師見楊過道破裘千仞來歷,心中泛起狐疑。
而裘千仞卻被楊過這一罵,如遭雷擊,猛地想起自己昔日也曾受金國冊封,為金國人效力,無異是相助外族侵襲漢人的河山。
這話入他耳中,無異是痛斥他過往的是非,裘千仞頓感被人揭了痛處,登時暴怒,雙眼圓睜,提掌便向楊過劈去,口中大聲喝道:“小畜生,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裘千仞這一掌又快又狠,迅猛無比,但他手腳皆被鐵鏈扣住,所能攻擊距離有限。
楊過早就防備著他暴起傷人,當下輕身一避,閃身便到了門口處,躲開了他這一掌。
嘴角揚起,笑道:“老和尚,你如今殺念已生,只怕是修不成佛了。”
一燈大師聞言,暗叫不好,神色焦急地出言道:“施主,還請慎言!”
裘千仞追隨一燈大師修佛已有十餘年,雖也有犯戒之時,卻是從未再生過殺念,如今被楊過一激,頓時以為自己修習無望,心中的惡念便如脫韁野馬,再也壓抑不住。
於是,怒喝一聲:“老子今日便不修這佛法了,小崽子,拿命來吧!”
話音落下,身形一頓,帶著一串鐵鏈叮噹聲響,舉起鐵掌又向著楊過拍去。
楊過本想引他大戰一場,去了他心中的戾氣,再好生相談。心中也不想再似前番那般打爛這落腳的木屋,畢竟這木屋在這深山之中,也算是一方寧靜所在。
當即,他腳下輕點,身形如燕般往屋外退去。
這一燈大師見裘千仞舉掌攻向楊過,後者退出屋外,當下以為楊過是被裘千仞擊中,已然喪命其手,不由驚聲呼道:“不好!”
“老和尚,過兒可沒那麼容易輸的。” 小龍女語氣溫婉,卻透著無比的自信。
說話間她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起身抓起靠在牆邊的雙劍,蓮步輕移,向屋外走去。孫婆婆也跟著起身,二人一起到門外觀戰。
一燈大師以為這三人是一家,又見這二人絲毫不擔心那青年,心中疑惑,便說道:“二位女施主,我那弟子武功高絕,可莫要讓你家的少年郎有所損傷才好。”
“老和尚,楊過小子的功夫不會比你那弟子差。” 孫婆婆笑容滿面地說道。
裘千仞兩擊不中,身形跟著楊過來到了屋外,他心中怒火升騰,當即運起內力,瞬間崩斷了扣住手腳的鐵鏈,再度舉起鐵掌攻向楊過。
楊過此時雖無重劍在手,卻也毫不畏懼,舉掌便是一招 “亢龍有悔”,只見磅礴的氣勢捲起龍吟之聲,朝著裘千仞襲去。
一燈大師見著這招,不禁低聲驚呼道:“竟是降龍掌法。”
裘千仞見楊過不退反攻,也舉掌向楊過拍去,兩人掌風相交,“轟”的一聲巨響傳出,猶如晴空霹靂,兩人掌間的勁氣四溢而出,捲起地上的雪花飛濺,在空中狂舞。
裘千仞身形暴退一丈有餘,而楊過卻是穩步站在原地。
這一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