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昔年也是國朝第一等親貴府第,今日,卻終於迎來了它的末日。
騎在馬上,看著保齡侯府高大的門樓,周圍一帶白牆醒目耀眼,賈環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都說驢糞蛋子外面光,一點差都沒有。
保齡侯府日子過的緊巴,有時甚至到了要靠內宅女眷做針線活貼補生計的地步。
可史家過的再緊巴,大門和院牆卻一定要保持光鮮。
因為不能失了侯門體面……
看到一隊隊中車府的番子和御林軍一起,將史家滿門,齊齊押上囚車,一副末日場景,不少遠遠旁觀的人,紛紛感嘆非常。
有些上了年紀的,還在那裡宣講當年的保齡侯府是何等的風光。
而後感慨一句:滄海桑田啊……
賈環對身後馬車裡的趙氏道:“下車吧,到了。”
趙氏聞言,猶疑了下,道:“環哥兒,可準備好了帷帳和轎子……”
貴門內眷,是不可輕易在人前顯露頭面的,會失了尊貴體面。
一般,都是由車馬或者轎子抬到二門前,待僕役退下後,才能下車落轎。
可是……
賈環無語的沉默了。
過了稍許,馬車裡的趙氏應該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家人啼哭聲,這才想起,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後,也都不用再那麼講究了……
念及此,趙氏又哭了起來。
賈環也不催,等她哭了好一會兒,自己磨磨蹭蹭的下了馬車……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抄家隊伍的警惕。
畢竟,賈環身後還跟著烏遠和一隊親兵,動靜不小。
前來迎合的,還是老熟人……朱正傑。
“喲!寧侯怎麼大駕光臨了?”
朱正傑帶著一大票人走了過來,看著賈環似笑非笑的道。
對於史家被抄家,朱正傑應該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
畢竟,史家是賈家的姻親。
史家上一輩的姑奶奶,如今是賈家的老祖宗。
無論如何都是撇不乾淨的至親,更何況,史家大小姐,還是賈環極中意的內眷之一。
如今史家倒了血黴,朱正傑以為,賈環再怎樣,心裡也會不痛快。
賈環不痛快的事,他就痛快……
“動什麼手?說你呢!好好請人上車!”
賈環沒有理這腦子有坑的死太監,而是對不遠處囚車旁,正用鞭子驅使一婦人出了府,攆她快上囚車的番子大聲喝道。
那番子本來眉尖一挑,一臉不服氣,可看到馬上之人是一身鬥牛紫金公服的賈環時,臉色頓時一白,乾巴巴的賠了個笑臉,不敢再動鞭子了……
朱正傑見狀,臉色一陣青紅變幻,卻不敢再刺賈環。
這魔王真要在這裡再將他抽一頓鞭子,朱正傑不敢保證隆正帝會替他出頭……
念及此,他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看向從馬車上下來的趙氏,笑道:“原來,寧侯是送要犯歸來的,寧侯不愧是陛下最寵愛的臣子,當真大公無私啊!”
賈環冷冷的瞥了朱正傑一眼,寒聲道:“好生帶他們回去,要是少了一條命,或是哪個內眷被壞了清白……賤婢,你當知道本侯的手段!”
說罷,不再理會面色僵在那裡的朱正傑和恐慌哭泣的趙氏,賈環打馬離去。
……
回到公侯街後,賈環先回了寧國府。
在儀門外的偏廳處,他去見索藍宇。
索藍宇和卿眉意兩人正在議事,見賈環進來後,忙起身相迎。
賈環皺眉道:“索兄,外面到底怎麼回事?”
索藍宇無語一笑,道:“保齡侯府,忠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