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的?”
“是……是大嫂子……”
賈惜春哭道。
賈環奇道:“蘭哥兒他娘?”
除了李紈外,尤氏也是大嫂子。
因此賈環有此問。
“嗯。”
賈惜春應道。
賈環好笑道:“入畫是咱們寧國的人,就算要攆她走,也沒大嫂子說話的份吧?
更何況,以她的性子……
是老太太發的話?”
賈惜春又點點頭,“嗯”了聲。
聲音有些低。
賈環再問:“是因為什麼事呢?”
賈惜春頓了頓,小聲道:“昨夜給娘燒的紙錢,是入畫央求她哥哥買了送進來的。”
賈環“哦”了聲,笑道:“我就說……入畫現在在哪兒?”
賈惜春從賈環脖頸窩裡爬起來,坐在賈環腿上,仰著一張花臉,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嗓音沙啞道:“三哥,入畫被送到城南莊子去了。
她走的時候,哭的可傷心了。
還央我一定記得,求三哥你開恩,早點把她接回來。
她不想去餵驢……”
賈環哈哈笑道:“懲罰她喂三天驢成不成?誰讓她壞了規矩。”
賈惜春有些委屈道:“是我逼她去買的……”
賈環奇道:“那你為何要逼她去買?你直接去跟白荷嫂嫂說,要不去跟尤大嫂子說,不都可以?
再不,你打發入畫去跟李萬機說,也都可以呀。
他們還會派人保護你,不至於發生昨天的事。
萬幸你們只是在府裡,若是給你們倆偷偷溜出府外去,那可怎麼了得?
是不是?”
“啊?”
賈惜春拖長聲音,傻叫了聲,又道:“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沒將那句傷心的話說出。
她的娘,連個妾的身份都沒撈著。
被賈敬禍禍了一次後,就身懷有孕,可惜,賈敬一心想念天道,如何肯再入紅塵?
因此不管不問,而她娘,則在生產時難產而亡。
這樣一個沒名沒分的女人,又哪裡有資格在賈府受用子孫供奉?
這一點,連年幼不懂事的賈惜春都知道。
可賈環卻又這般說……
她呆呆的看著賈環。
賈環看著她憔悴的小臉,呵呵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聲道:“所以說嘛,咱倆,還有二姐姐,咱們是最親的姊妹兄弟。
因為,咱們都是姨娘生的孩子,當然最親嘍!
對不對?
以後啊,再有這樣的想法,你只管大方吩咐下去就是。
自有人給你準備妥當,也不會有其他的事了,記住了嗎?”
賈惜春聞言,又緊緊的抱住賈環,用一張小臉,在賈環的臉上輕輕摩挲著……
……
西城,鎮國公府,牛家大宅。
鎮遠堂內,燭火通明。
牛繼宗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客位上,則坐著溫嚴正和施世綸。
除卻極少露面的御林軍統帥,彰武侯葉道星外,軍機閣六大閣臣,在此有三個。
若再除去觀政的鎮國將軍贏祥和皇太孫贏歷。
那麼四大軍機閣臣中,三位在此。
只是此刻,三人的面色都極為凝重。
“陛下的意思是,藍田軍營,交由鎮國將軍贏祥暫理。不過,我暫時未應,託口由軍機閣再商議一二。
只是,看陛下的意思,像是很堅決。
二位怎麼看?”
牛繼宗淡淡的道。
溫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