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毫不留情的踐踏,睿親王徳昭,平生最恨背叛二字。
她怔怔地看著他,眼底無喜無怒。
這一刻總算清醒過來,齊白卿不會來了,在她跟前的,只會是徳昭。
任她如何逃離,也逃不出他徳昭的手掌心。
可是她不甘心。
她想要她的白卿,徳昭再好,可是她不想要。
「我要白卿、不要你。」
徳昭身子一震,握刀的手只需往裡推一寸,即可割破她的脖頸。
他恨極了,恨不得立即將她的心剜出來看看,一刀一刀切開,看裡頭到底藏了些什麼,竟這般冷情決意。
可忽地他瞥見她的眼,那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憐楚楚,淚盈滿眶。
她只需輕輕看他一眼,帶著點幽怨的責怪與失望的傷心,一如當年同宋阿妙最後一見。
他愛著連幼清,連帶著將對宋阿妙的那份愛,也給了她。
「你要他,可我要你。」
刀哐當擲下,他用手摟了她的脖子,發狠一樣將她圈在懷裡帶下樹,她又打又踢,仍被緊緊禁錮,他的胸膛這般冰冷,沒有一絲暖意,她無助地窩在他懷中,耳朵正好貼著他心房處。
半秒,竟未曾聽到心跳聲。
只有馳騁踏行的行軍馬蹄聲。
她終是忍不住,淚意傾然,嚎啕大哭。
黑夜中大雨潑天潑地下著,狂風刀子一般砍在臉上,吹得人搖搖欲墜。
長廊的風雨斜斜襲來,門外急切咚咚聲,此時剛過甲戌時分,太子入寢早,從夢中發醒依稀聽得有人碎步而來。
小太監立在床頭,隔著青籠床紗,一字一句地將話遞到太子耳邊。
數秒,太子自榻上驚坐而起,慌慌地穿戴往門外而去,命人叫了毓明和毓義。滿室通亮,行宮上下步履聲急切如鼓,風雨之中,黑影重重,太子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聲音有些發僵,指了毓義問,「你九堂哥呢?」
毓義支支吾吾,「出去了。」
太子揮袖拍案,聲色俱厲,指了外牆傳來的震天千騎馬蹄聲,「外頭怕已是草木皆兵,你的銀甲營鐵令何在?」
毓義低頭,語氣有些顫抖,「給了九堂哥。」
太子呵斥,「胡鬧!」
案上花瓶被他摔在地上,碎瓷聲自眾人耳邊割過,性情溫和的儲君難得暴怒,終究是太年輕,領了行宮一眾侍衛便欲往外沖。
行至宮門口,兩扇銅門一開,驀地望見有人自風雨之中而來。
太子怔了數秒,手握刀柄,警惕謹慎。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忽地太子的目光觸及徳昭,一掃,望見他懷裡緊緊抱了個人,兩人皆濕了個透,狼狽至極。
他抱著那人跨步而去,經過太子身側時,語氣平淡無常地丟下一句:「待我辦妥私事,稍後定向殿下請罪。」
太子眉頭微皺,許久才回過神,面容慍怒,卻並未表現出來。
毓義討好似地到跟前來:「殿下,你也看到了,九堂哥沒私心的。」
太子睨他一眼,冷哼一聲,語氣嘲弄,「為一個女子,竟調動了全城的兵力。」
毓義一愣,往後看徳昭的身影。
卻只看見他埋頭凝視懷中人的深情。
此刻方知,狠絕之人生出情來,竟這樣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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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門合上,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寂靜得幾乎讓人覺得窒息。
她哭得沒聲了,徳昭坐在一旁看,雙目錚錚,兩道視線恨不得在她臉上瞪出兩個大窟窿。
他開口嘲笑:「你的白卿呢?」
幼清猛地一震,狠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