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思考的腦袋壓到了他那又硬又軟的胳膊上。
喜歡用手指戳我腦門的,除了丁棄一還有誰哦!
我放下拳頭也放下了戒心。
“你來幹嘛?”我壓下心中的狂喜冷冷道。
他不答,只是撇頭看向那開了的雕花檀木窗。月亮十分的皎潔,以至於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窗外一輪清月掛在黑夜中,還有一段梨花的枝椏,好似那枝椏支撐這滿月,若是梨花開了這景象一定更美。
“其實我有三個哥哥,一個被抓去征戰,一個餓死了,還有一個是智障。”就當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冷不丁道。我悶嗯一聲,這丁棄一開始感慨他不幸的一生了,不過,我敢發誓這不幸會到嫁給我為止!
他徐徐道:“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可娘卻哭紅了眼,因為前一天來了個人說可以帶我和三哥一起走。我娘說,老三腦子不好使,進宮是不可能的,老四。。。。。。讓我再想一會兒吧。然後第二天娘就讓我跟那人走,起初她對我說,進宮是為了讓你能吃得飽穿得暖。不論我怎麼哭喊,娘還是堅持讓我離開,最後她沒辦法了,她說,我們家有你這個拖油瓶遲早會把我和你三哥餓死的!於是我便什麼都沒說,跟著那人離開了破木屋,離開了鳥不生蛋的小村莊。”說到這他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我掛著淚珠的臉,我以為他會幫我擦眼淚,可誰料到他根本沒理會我,繼續說:“後來在路上我們就碰到了我爹洛蕭恆,他把我們這些要送去當太監的小孩全買了,還幫我們重取了名字。”
說到這兒,我插了嘴:“那他為什麼給你取名字叫丁棄一啊?”
他說:“因為我原本就姓丁,而且那時候我認為娘丟棄了我,獨獨丟棄了我一人,便取棄一為名。”
“哦。”既然這個人不給我擦臉,我就自己拿起他的寬袖擦臉擦鼻涕擦手。
“取名字的那天晚上,月亮也是這麼圓。”
“哦。”我的左手不小心按到了他堅挺的胸膛,在那一瞬間我突然間就不想放手了,欺身而上,望向他的眸。
他的右手敷上我那隻不安分的左手,嘶啞著聲音問:“你。。。你幹嘛?”
哦?丁大美人緊張了哦,我答:“看看你有沒有哭 。”
的確,這是我最初的目的,我可沒撒謊。但是,氣氛那麼曖昧,讓我有點想入非非。
他的眼眸黯淡了下去,我深知再這麼曖昧下去可就大事不妙了,便翻下身,把臉埋在被子裡。左手也離了他的胸膛,右手伸到他頭上,摸摸他的發,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快睡覺吧,憂傷的小寶寶,不然明天早上起遲了,被老孃看到就不好了哦!”說著說著我閉了眼。
他輕嗯一聲,溫柔地把我的手從他頭上拿下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那肌膚緊貼的感覺甚是美妙,於是,我便嘴角上揚地墜入了夢境……
第二日,右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不過床單上的褶子標誌著他曾經在這裡睡過,我覺得這褶子甚是可愛,都不想把它鋪平了。
日子就如閒雲野鶴般平淡地度過了。不知不覺間便入了秋,我和丁棄一就收拾東西去參加武舉了。
武舉分男女,考得內容也不一樣,男人要考舉重、平射、步射、馬射、摔跤,我看丁棄一瘦成這樣,著實為他煩惱。
女人呢,除了各種射以外還要考謀略與兵法。我自認為有勤加練習,什麼《孫子兵法》啦、《陰符》之類的兵書都被我翻爛了,自是信心滿滿。
果然不出所料,我們都中了進士,而我只是馬射時比探花少了兩分,所以我很不甘心啊,伸出爪子在丁棄一的背上狠狠地撓了好幾下,看來得再勤加練習了。丁棄一則表示可以把自己當做靶子來給我“勤加練習”。
考完試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