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致遠很配合的閉上了雙眸,可是就算他閉上了眼睛,瀲灩心中的煩悶還是沒有遞減半分。
悶聲道:“你一個男人睫毛生這麼長作甚。”
寧致遠無奈:“睫毛的長短,在下也不能做主。”而且,再長也長不過殿下你。
瀲灩剛剛將寧致遠唇上的胭脂抹勻,外面的敲門聲就響起了。
“姑娘,縣太爺的馬車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寧致遠朝瀲灩眨眼示意。隨後清了清喉嚨,嬌聲應道:“好咧,馬上就來。芍藥閣的姑娘也在我屋裡,我們待會一起下去。”
等那人走遠了,寧致遠扯了扯瀲灩的衣袖,“殿下我們走,趁亂混進馬車去。”
瀲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神情有些古怪。
剛才寧致遠的聲音。。。。。分明是女聲。
但現下情況緊急,也容不得瀲灩多想。兩人出了屋子,混在一群妓女中間,倉促地上了一輛馬車。
“人齊了,可以走了。”外面的龜公吆喝道。
三輛瀰漫著香粉味的馬車,載著滿車的鶯歌笑語,言笑晏晏,朝赤水鎮的鎮門口駛去。
車上,濃膩的香脂味讓瀲灩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最讓他難以忍受的,還屬車上這群尖聲尖氣的聒噪女人。
“咿呀,柳枝生得這般好看,今夜若是被縣太爺看上一度春風,納作一房妾侍,可別忘了我們這群姐妹呀。”一位紅衣女子嬌笑道。
被叫作柳枝的姑娘確實生得好,芙蓉面,柳葉眉,櫻桃嘴。她“咯咯”地笑道:“如若被縣太爺看上,那自是柳枝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到時候我給縣太爺吹吹枕邊風,讓他把姐妹們全納上好了。”
話一落音,眾人都笑開了花。瀲灩在心裡嗤笑一聲,寧致遠也附和著彎了彎嘴角。
柳枝被眾人誇得飄飄然,乍一眼就瞟到坐在角落裡頭默不作聲的瀲灩與寧致遠,於是出聲問道:“兩位好面生,是哪個樓裡的?”
寧致遠笑了笑,露出兩個可人的梨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謅道:“我叫桃紅,她叫柳綠,是醉春樓的。我們運氣還算好,醉春樓還未開張就碰到這等好事,把我們倆給送過來了。”有了尖銳聒噪的聲音作比,瀲灩突然覺得寧致遠的聲音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柳枝又問: “醉春樓?確是沒聽過,你們樓幾時開張?”
“呃。。。。應該是三日後。”
“看你相貌還算了了,說不定今夜就被哪個貴人看上了,以後就不用待在樓裡被糟蹋了。”柳枝感嘆道。
寧致遠笑了笑,道:“希望如此。”
車上的妓/女們一面對自己的遭遇唏噓不已,一面又羨慕寧致遠的好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了。
而,瀲灩終得一絲安寧。
馬車不出所料的在鎮門口被攔截了下來。前兩輛馬車都順利的離開,瀲灩他們的馬車是最後一輛。
車剛一停好,車簾就被掀開了。一名麻子臉官兵探頭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畫像,藉著火把,目光在車內眾女的臉上掃來掃去。
瀲灩心下有些緊張,雙手不由收緊。寧致遠在寬大的水袖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溫熱柔軟的觸覺,讓瀲灩緊張少了些,但心底卻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幾拍。
麻子臉是柳枝的常客,柳枝見他這般,甚是好奇,“張官頭,你這是幹什麼呀?”
麻子臉見沒有可疑物件,就把畫像一收,抱怨道:“還不是上面下達的命令,害得老子今夜都沒有溫香軟玉一回。”
“上頭有什麼事呀?”
“去去去,上面的事哪由得你這個小小的妓/女問東問西。”
柳枝撇撇嘴,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