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叫你不要去,留在這裡嫁我,你肯不肯妥協?”任偉倫雙手環肩,黑眸深幽地盯著她倔強的表情。
“煩死了,不嫁了,分手好了。”衛嵐煩躁地把手一揮。她最受不了他拿男友身份逼她做這做那的。
任偉倫臉色鐵青,咬著牙死死地瞪著她。很好,每次都是這樣,一吵架她就說分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簡直懷疑這個女人有沒有真正愛過他。記得在大二那年,他們之間第一次爆發劇烈的爭吵,她一氣之下說分手,他當時心痛如絞,三天三夜沒有睡,喝酒喝到險些暴屍街頭。結果過了一個星期,她仍是冷冷地不肯妥協,而他實在捨不得她,只能很孬種地回頭求她不要分手。
之後的每一次吵架,她都輕易地說分手,彷彿他的心一點兒都不會痛似的。這些年鍛鍊下來,他的心也逐漸硬起來。她一次一次說分手,他一次一次拉下男人的顏面回去求她。再愛她、再寬容,忍耐也有個限度。這一回,看著她堅如磐石的表情,他也豁出去了:“好啊,你愛去日本就去!愛去非洲、愛去南極都隨便你!我們分手,正式分手!”然後他摔門而去,她哭著砸爛屋內所有能砸爛的東西。
結果——這個女人真是狠心啊,居然真的打算一個人去日本。
她臨上飛機的那天,錢千芊打電話給任偉倫,在聽筒裡大叫:“任偉倫,這次不是鬧著玩兒的,她是真的要去日本了!飛機兩個小時以後就起飛!”
當任偉倫聽到這句話時,他握著聽筒的手不停顫抖,心跳幾乎要停止,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就要離開他的生命了。他急忙跑出家門,跳上一輛計程車去機場堵她。
當他匆匆趕到機場,看見衛嵐吃力地揹著兩個大包包、紅著眼眶站在等待登機的人群中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的,今生才會這樣被她吃定。
他渾身顫抖地走上前去,用力抱緊她嬌小的身體,眼淚流下來。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沒有這個女人的,她要去非洲也好,她要去南極也罷,他都跟定她了。
到日本之後,他們結婚了。經過了那次分手的波折,他們發現自己更愛對方。衛嵐用自身攜帶的一筆存款在東京市郊附近租了一套狹小的房子,兩個人住很擁擠,可是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非常足夠。
新婚的第一年,他們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快樂日子。衛嵐在一家中國餐館打工,晚上兼職為雜誌社畫插畫,一份薪水養兩個人;而任偉倫報讀了一家夜校,努力地學習日語。在那樣拮据的日子裡,兩個人都沒有怨言。這條辛苦的廝守之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在苦難中品嚐快樂。雖然經常吵架,但多年的愛情綁住他們,讓他們誰也捨不得先放棄。
變數發生在兩人的經濟狀況逐漸好轉的時候。那時候任偉倫的日語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他開始在日本公司供職,每天很努力地工作,只想讓他心愛的女人早一點兒過上好日子。後來,他能夠養得起她了,他們換了大一點兒的房子,衛嵐乾脆從中國餐館辭了職,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偶爾也為雜誌社畫插畫貼補家用。
於是,他越來越忙,她越來越閒。他在事業上越來越成功,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到了後來,他每晚回到家中時,只能看到她橫在沙發上等待的睡容。
在那段日子裡,衛嵐一直很乖。她對他比以前更好,十足溫存體貼,沒有一句怨言。她知道在異國奮鬥的生活不容易。她在餐館打工時吃過不少苦頭,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現在也正在吃苦。所以,當心中的寂寞逐漸發酵、膨脹到她所不能承受的地步時,她沒有找藉口跟他吵架,而是從外頭抱回了一隻瘦巴巴的小土狗。
那隻狗就是“木村”。那一天下著雨,她撿了木村回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