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這縣令做北直隸巡按御史,並全權負責大明船政局包括京城各大重工業基地附近的居民搬遷問題。
沒辦法,解決發展過程中所帶來的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即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一個難題,更別說當今的大明,在有限的資金成本和技術力量以及國民意識等綜合因素影響下,為了不讓當地的百姓因為這些重工業汙染而付出生命的代價,朱由校只能讓他們搬離故土,這是現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
黑漆漆的煙囪下是一排接著排的廠房與船塢,而船塢附近的海河卻是已經是黑不溜秋的似乎誰往裡面倒了墨水一般。
但也正是這樣汙穢不堪的黑色海河裡,卻能聽到數百年後才能的汽笛聲,甚至能看見初具雛形的一艘蒸汽輪船正朝海河的出海口行去。
這是大明的第二艘準備下水服役的蒸汽動力船,其體積和吃水量乃至於速度都要比“鄭和號”更厲害,當然也還是沒有突破真正實現全部鐵甲化的桎梏。
文淵閣大學士徐光啟和兵部左侍郎楊嗣昌此時就站在這艘蒸汽動力船的甲板上,他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不用靠人力划槳的船隻,心中自然也是感慨頗深。
尤其是兵部左侍郎楊嗣昌,他與徐光啟不同,對於自然科學涉獵不及徐光啟這個西學先行者,因而現在的他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不停的摸摸這兒看看哪兒,甚至還向一旁的茅元儀請教起來:“止生(茅元儀字止生)啊,這船到底是靠什麼行進的,為何他能自己就跑了,而且速度還很快,我看有人在這裡面燒煤,難不成燒煤的火焰能讓這船動不成。”
茅元儀不由得嗤笑一聲,也不敢過分取笑這個對自然科學一無所知的兵部堂官,便又忍住了笑容,解釋道:“楊侍郎,這可不是靠的燒煤那麼簡單,確切的說,他是透過煤的燃燒產生的熱能轉給了水,使得水以水蒸氣的方式轉化為了機械能,就是在氣缸內帶動了軸承,然後透過軸承使得下面的螺旋槳轉動,不過這個過程造成的損失很大,基本上燒上百斤的煤,也不過讓我們的船行駛一小段距離,所以這船之所以造得大不只是為了裝更多的炮,也是為了裝更多的煤。”
“額,既然如此,為何不能想辦法把這煤燃燒後所有的熱能轉變成你們所說的那個機械能,這樣是不是就能讓船更快點了”,楊嗣昌雖然不太懂這方面,但人也不笨,也能大概明白這茅元儀所說的什麼能,甚至還一貫的舉一反三起來。
徐光啟和茅元儀暗暗一笑,他們都在皇家科學院自學了大量的自然科學理論知識,對於能量守恆卻不能百分之百傳遞這個理論已經是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因為他們在朱由校的反對下依舊做過實驗但還是宣告失敗,所以當他們聽到楊嗣昌這個小菜鳥提及這個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又不能冷場,徐光啟只得在一旁說道:“楊侍郎,理是這麼個理,但煤燃燒時產生的熱能可不僅僅是傳到了水裡面,還傳到你我的身上,你想想在你在火爐上燒水,你水開的同時,你自己是不是也感到暖和了,這能啊,按照陛下的話說,就是電子運動時產生的,什麼電子,我是不知道的,這是陛下和他的那些天書上說的。”
楊嗣昌還想再問,但見徐光啟和茅元儀已經轉過頭去了,也不好再問,暗道只有自己回去也去皇家科學院好好研讀一番了,這一路上聽這茅元儀所說的什麼氫氦鋰鈹硼和熱力學什麼的,他是一竅不通也完全搞不明白。
但此次來是視察北海艦隊的,不是來看大明船政局的,所以他也就沒再深問,畢竟視察大明船政局的主要責任人是徐光啟,也就徐光啟能聽得懂茅元儀的那些天書式的東西。
楊嗣昌之前沒有過要重視海洋戰略的意識,但自從在朱由校身邊參與軍機以後,也漸漸明白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