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哥的意思,現在和和還沒被放出來,如果放出來,連家都不能回,直接要被綁到精神病院。”
陸洺洵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跟趕過來的顧明月說起。
他跟顧明月感情不好,好歹也是夫妻,他一個人心裡很亂,決定不了。
以顧明月的性子,陸洺洵還以為他說完這些,顧明月會很積極的跳出來反對。
誰料這次顧明月意外的冷靜,隔了一會兒,她聲調哽咽。
“我沒有意見,我累了,什麼都不想管了。”
陸洺洵詫異,以為顧明月是沒聽清楚,一字一句的強調說:“是被綁進精神病院,那裡面好人進去都會瘋掉的。”
顧明月難得從陸洺洵身上直觀的看到父愛,這些都是馬後炮了,非要出了事情以後,開始裝的父愛濃烈,早幹嘛去了,在家裡的時候,對和和不管不問:
顧明月很誠實的說:“我知道又能怎麼樣,我累了,我之前還挺有耐心的,把兒子當成自己全部希望,和和讓我看不到有一點未來,醫生可能說的沒錯,她就是天生的壞孩子,聖母瑪利亞都感化不了,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參與。”
顧明月不想因為和和的事情牽連自己太多,是有母愛,也快被消耗殆盡了。
“目前情況不太好,可能是傷到神經了,下半身沒有知覺,還是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做家屬的要有個心理準備。”
林煙聽了手心都冒著冷汗,心冰涼冰涼的,她知道月月傷的不輕,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這個孩子沒說,她的腿不能動啊。
楚秀眼眶溼熱,麻繩專挑細的斷,老天專找苦命人,她的天塌下來了。
她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就沒有好事發生,小寶這樣,她希望月月長大以後會在她做不動的時候照顧弟弟。
現在醫生卻告訴她,月月以後要坐輪椅,她還那麼小,人生才剛剛開始。
楚秀呆呆的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竟然笑了,笑容麻木悽慘又滲人。
“姐,醫生說了,這不是絕對,還是有站起來的可能,你放心我肯定會叫最頂尖的專家,為月月治療。”
楚秀抬頭側眸看著病房的方向,一聲苦嘆,月月受了傷以後,半夜會哭醒,人的精神狀態很差,半瘋半癲的樣子,她也怕這孩子心裡出現問題。
嘴裡說著不埋怨,心裡又怎麼不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林煙多事讓月月過來,這些都不會發生。
她現在又能說什麼,一家人還要靠著林煙。
“陸家和的父母還沒有跟我談過,警察局那邊讓我下午的時候過去。”身心俱疲的楚秀開口。
“肯定是談賠償問題,因為他沒到承擔刑事責任的法定年齡所以,只能民事賠償。”
林煙擔心,楚秀找許冰峰過來,以他這種人,肯定是會橫插一腳,趁著這個機會要高價賠償金,然後輕而易舉的寫諒解書,犯錯的代價就是用錢彌補。
楚秀的心思林煙也揣測不出來,因為有林煙在,她才不好獅子大開口,也怕被人說,她是用女兒受傷的事,來敲詐勒索。
許冰峰為了錢可以不要臉面,也不用顧慮到林煙,這事她沒跟林煙說過,怕林煙會看不起她,對她心生嫌隙。
跟許冰峰也約好了,談來的賠償金會給他二成的錢,剩下的全部是給月月以後的醫藥費加後期的康復治療。
“林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月月不去山莊,她現在會是在幹嘛。”
楚秀聲音很慢,慢吞吞的說給林煙聽,她不想讓林煙聽出埋怨的意思,又彌補說:“你別多心,我只是覺得這孩子運氣不好,當媽的心裡不舒服。”
楚秀的話林煙不可能不往心裡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