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地方伸下鉤子,鉤住了腰間的絲絛,往上猛地一拉,把人吊得腳剛離地,前後都沒個依靠,那姿勢別提多難受了,就像被掛在架子上的烤鴨。雷洪大剌剌地叫莊丁搬個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吩咐莊丁:“先拿皮鞭抽江樊,給我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地抽!” 莊丁聽令,舉起鞭子,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就抽。江樊這時候可來勁了,把過去那股子潑皮無賴的勁兒全使出來了,嘴裡像連珠炮似的罵個不停:“你們這幫孫子,有種就使點勁,爺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莊丁連著抽了好幾下,江樊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還笑嘻嘻地說:“我說小子,你這是給爺爺撓癢癢呢?你是不是早上沒吃飯啊?使點勁!你們當家的也太摳門了,一點葷腥都不給你們吃,光讓你們吃豆腐,能有啥力氣?你這是打人呢還是給我按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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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洪聽了,氣得鼻子都歪了,一下子從莊丁手裡奪過鞭子,挽起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親自上手,邊抽邊罵:“我讓你嘴硬,我讓你嘴硬!” 那鞭子在空中劃過,發出 “呼呼” 的聲音,就像一陣狂風。江樊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喲呵,還是你這大塊頭有點勁兒,到底是給我抓抓癢癢,孝順孝順我呀。” 雷洪根本不理他,咬著牙,又使勁抽了幾下,打得江樊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幾道口子。接著又叫莊丁去抽黃茂。黃茂咬著牙,閉著眼,一聲不吭,就硬扛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江樊一看黃茂這副死扛的樣子,心裡著急,怕他撐不住,就趕緊拿話往自己這邊引:“嘿,你們別抽他了。他困得不行,再抽幾下他都能睡著了。你們還是來抽我吧,我皮厚,經得住。” 雷洪聽了,肺都要氣炸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把從莊丁手裡搶過皮鞭子,又朝著江樊抽過去,邊抽邊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江樊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嘻嘻哈哈的,還搖頭晃腦,嘴裡哼著小曲。把雷洪折騰得沒辦法,只好先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這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天邊泛起一片紅霞,像燃燒的火焰。眼看就要掌燈了。只聽見小童在外面扯著嗓子喊:“雷大叔,員外叫您去吃飯呢。” 雷洪一聽,不耐煩地擺擺手,吩咐莊丁們:“你們都去吃飯,快點,別磨蹭!” 自己走出來,把房門 “砰” 的一聲帶上,扣上了門閂,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響亮,然後跟著小童一搖一擺地走了。這屋裡頭,江樊和黃茂聽著外面沒了動靜,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黃茂壓低聲音,悄悄地說:“江大哥,剛才要不是你拿話把他們引開,我可真有點扛不住了。這雷洪下手也太狠了,簡直要把人往死裡打。” 江樊也小聲回道:“兄弟,你先忍著點,等那雷洪回來,咱們這頓打才更難熬呢。不過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見機行事。” 黃茂一聽,心裡直髮慌,聲音都帶著顫抖:“這可咋辦呀?難道咱們就這麼等著被他們打死?” 正說著,忽然聽到裡間屋裡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那哭聲悲悲切切,聽得人心都碎了。江樊提高聲音問道:“誰在那兒?你是什麼人?快別哭了,跟我們說說。” 只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姓豆,我和我女兒本是要去汴梁投親的,走到前面的寶善莊想打個尖休息一下。哪想到這員外從莊上回來,一眼就看上了我女兒,非要搶回去。那簡直就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多虧了一位義士,姓韓名彰,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大俠,救了我們父女倆,還送了我們五兩銀子。可誰知道我們父女倆倒黴,不認路,不小心又走進了這莊裡,結果還是被這惡毒的員外給搶回來了,把我關在這兒。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女兒怎麼樣了,是死是活啊。” 說著說著,又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屋子裡迴盪,讓人聽了心裡直髮酸。江樊和黃茂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