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從衛生間出來,手機又被亂七八糟的資訊填滿,還是署名阮典。
這人陰魂不散一樣,總是發一句話,我這麼痛苦都是因為你。
她有幾次按照電話號碼打過去,沒有人接。
懷疑是有人惡趣味,最開始懷疑是林婉芝,又覺得她不大能讓人做出這麼low的事,電話騷擾。
小歐已經被陸沉淵哄睡了,從兒童房出來,看到林煙就站在門口。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漂浮著很窒息的感覺,跟凝固了一樣。
林煙不擅長冷暴力,至少沒有以前的陸沉淵擅長。
那時候陸沉淵對她忽冷忽熱的時候多,相處以後發現,很難走進陸沉淵的內心,不過同樣,她也有隱秘的地方,不對陸沉淵開放。
林煙不想打破沉默,要去找小歐,不要跟陸沉淵多浪費一句口舌。
手搭在門把上,陸沉淵握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道:“小傢伙已經睡了,別進去了再吵醒他。”
陸沉淵主動溝通,林煙微微擰眉,冷淡的“哦”了一聲。
陸沉淵單手插袋,轉身走了。
林煙扯了扯唇角,陸沉淵哄哄她會死?就這麼走了。
兩人溝通出現嚴重問題,林煙根本不怨陸沉淵對他爸媽的不滿,心煩他的態度,為什麼要那麼兇。
兒子受委屈了,他心疼她理解,拿她撒氣做什麼,她也不想的。
客廳裡的電視一直開車,陸沉淵靠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手裡拿著遙控器。
電視裡播放著什麼內容,他根本不知道,恍神的盯著螢幕。
穿著睡衣的林煙下樓去水吧檯找水,玫瑰紅的吊帶睡裙,昏暗的光線下,膚若凝脂的白皙,窄肩細腰,沒有穿內衣,隔著纖薄的真絲料子,兩株紅櫻隱隱冒頭,讓人很想去品嚐味道。
陸沉淵抬眸掃了眼從他眼前走過的林煙,將遙控器扔到了茶几上。
林煙拿著水杯,準備上樓,沒想叫陸沉淵跟她一起。
陸沉淵叫住她說:“明天小歐怎麼辦?我去找幾個保姆過來,你選個順眼的。”
林煙停下腳回身,她也沒坐下,跟瑰紅妖豔的睡衣顏色映襯的是她眉目清冷。
“我不是沒想過解決辦法,這陣子一直在面試,我有被害妄想症,看了太多保姆虐待孩子的影片,害怕我不在的時候,小歐受委屈,小傢伙雖然很聰明,他的性格很要強,被欺負了也不會說,會覺得丟面子。”
林煙告訴陸沉淵這些,是想表達,她不是沒作出努力,送到她爸媽那裡,只是暫時的。
陸沉淵胳膊拄在沙發上,單手託著腮,表情平靜,語氣卻冷的如同覆上一層寒霜:“誰敢?誰欺負我兒子,我讓他死都不知道埋哪個墳頭“””
林煙心底被撼動,握著玻璃杯的手指,緊緊地收攏,用力到骨節泛白。
她當年如果也有這樣的父親,不當做什麼事情沒發生過一樣,接受和解,會不會也就釋懷了。
雖然小傢伙是她的兒子,她也很羨慕小歐,有不被人欺負的底氣。
“我知道了,我會抓緊的。”林煙緩了半天才開口。
陸沉淵關掉電視,從沙發起身,想要跟林煙一起上樓回臥室。
已經很晚了,睡不上幾個小時,明天要出差。
林煙走在前面,陸沉淵跟在身後,哪怕這件睡裙再性感。
這倆人也都沒有什麼打算,沒心情做。
林煙整晚睡的都不踏實,碾轉反側。
她做了真實的噩夢。
夢裡,她又回到鎮遠縣的高中,她穿著學校新發的校服。
這是她第一次有屬於自己的新衣服,聞著新衣服的味道,嘴角都洋溢著笑容,